第二天,我依舊關機,儘管裴譽讓我將這個不好的習慣改掉,可有些東西深入骨髓。若是可以隨便改掉,我就不是我。
在賭氣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了他的冷淡,或是他的不挽留,他不理我,我就覺得他不在乎我。
大概這是一百個女人裡,九十九個的通病,愛若不理。就感覺兩個人之間隔的不止整個宇宙,而是兩個宇宙。
早上起開的時候,裴譽正在外面為之前大雪壓垮枝椏的花花樹樹修剪,他額前的頭髮有清晨霧水沾上,像是水晶一樣,而每滴水晶都有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共序縱技。
我站不遠處看向他,他修長的身軀彎著背,手指間正拿著一片綠葉,目光專注。
我揉了揉腦袋,昨晚失眠了一夜,看到這樣的場景,真是賞心悅目的緊。
我總結這麼些年來。為什麼會對裴譽如此迷戀,很大部分來說,他本身就是一道無法比擬的風景,隨時隨地都有種少年溫潤的氣質。
也就是說,我是外貌協會。
我不免在心裡問自己,如果以後看到一個比韓秦墨還要帥的男人,我會不會心猿意馬,心猿意馬之後我就出軌?
這樣一想,覺得會被韓秦墨打死,我晃了晃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給甩走。然後回到房間倒頭又睡了一覺。
在鄉下唯一的好處就是空氣好,街坊鄰居要是你家誰誰誰回來了,各自都來串門,串門的好處就搓麻將。
這幾天我和三姑六婆們打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房間裡的炭火也燒的倍兒紅,裴媽媽坐在我旁邊時常為我著急,因為我連著放了三家的炮,一出手就三十塊。
雖然錢不多。但總有個輸贏在,所以也打的非常沉迷,連飯都不想吃,幾個牌搭子反正是從城裡退休下來的老太太老爺爺,整天沒事也愛找我玩。
三來二去玩了四五天,那天正在打的激烈,外面傳來隔壁家的大嬸子叫喊,“裴家嫂子!你家來客人了!好多哩。”
當時我正在牌桌上殺的眼紅,也沒管那麼多,裴媽媽正在罵我出錯了牌,依依不捨從我身邊走了出去看來了什麼人,一邊嘀嘀咕咕說,“我家會來什麼客啊。”
走出去後,我連著自摸了兩手,正喜不自收,坐我上家的爺爺輸了不少。將牌一推,特有脾氣道,“不打了,不打了,我都輸了九十多了,這牌打的我氣死了。”
我看了眼時間覺得今天離場還早,這麼早收場這幾個小時怎麼過啊,於是又借了那老爺爺五十塊,他本來不要的,大概是輸了有些不甘心,我們幾個人又開始搓。
一手牌正搓到一半,聽到一溜的腳步聲,我以為什麼裴媽媽的什麼朋友,也沒管,正在心裡琢磨著到底哪個會是炮。
一抬頭,手中的牌還沒落到桌上,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那人眼神灼灼看向我,身上依舊是往常西裝革履的模樣,有些風塵卜卜,站在這樣老舊的民工房裡,讓人覺得簡直是天外來物,和他那一身精緻的西裝一點也不符,我楞了好久,對面等不及的老爺爺催促道,“晗妹子,你倒是快點。怎麼比我這老人家還要慢。”
我手一軟,那牌直接就掉在了桌上。
牌桌上不知道誰高興喊了一句,“胡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才曉得自己剛才放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