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寒“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安世明罵道:“你居然下毒?快將解藥交出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惱怒的瞪著安世明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架勢,這個傢伙渾身是毒,今天敢對蘇劍辰下手明天就敢對他們下手。與這麼個毒蟲待一起就等於與魔鬼同騎,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著了這孫子的道,今天他若不給個說法此事絕不算完!
戎欣月連忙打圓場道:“這是我們家鄉的一種致幻藥睡一覺就好了,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眾人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許,蘇逸寒雖然半信半疑但也順從的坐了回去,不過看向安世明時眼中依然充滿了敵意。
戎欣月有些不悅的質問道:“又是槍支又是毒品,你以前到底是幹嘛的?”
安世明哂笑道:“此事說來話長!”
戎欣月沒好氣的答:“我有的是時間!”
“有些事憋在心裡太久也確實需要找個人傾訴一下,既然你想聽我不妨告訴你吧!”安世明提起放了冰毒的酒罈一把摔碎,又拿過另一個酒罈給自己斟了一杯說道:“我出生在貴州的一個小村子,那地方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落後!”
“落後的不單單是經濟還有思想,在那個多山多水多刁民的地方生活跟坐牢沒什麼區別。從上中學開始我就發誓有機會一定要離開,離開那個破地永遠不回來!”
“離開的路只有一條,考大學!”
“經過高中三年努力,我成功的考上了廣州的一所名牌大學,你知道拿到錄取通知書時我的第一感覺是什麼嗎?”
“刑滿出獄!”戎欣月轉著酒杯悠悠答道!
安世明朝其豎起了大拇指繼續道:“就是這種感覺,我懷著激動的心情進了大學,沒多久就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叫雲蘿,跟你一樣安徽的!”
“她長得很漂亮,瓜子臉大眼睛,喜歡穿白裙子,我們倆身世相近很快便聊到一起,一起上課,一起上班,寒暑假也不回去,一起打工賺學費,一起暢想未來,期望著以後能活出我們想要的精彩!”
“大學四年就這樣無憂無慮的過去了,畢業之後問題來了,像我們這樣的條件想要在廣州那樣的大城市立足太難了,實習生那點微薄薪水交房租都緊張,更別說其他奢望了。她撐不下去了,投入了一個追她的富二代懷抱,我們四年多的戀情就這麼結束了!”
戎欣桐心有慼慼然的問道:“那你沒挽留嗎?你恨她嗎?”
安世明苦笑道:“心都不在了,挽留有什麼用?至於恨嘛,起初有過後來便想通了。”
“仔細想想我們都只不過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罷了。命運將她生在尋常人家,卻讓她見識到了永遠也觸及不到的繁華。人都是嚮往美好的,面對大都市的燈紅酒綠她心中又豈會沒有漣漪,為了實現這不切實際的幻想,她費盡力氣周旋在她永遠也擠不進去的圈子之內,在別人眼裡像條狗一樣可憐又卑微。”
“我是想給她她想要的生活,並且一直為此努力著,可努力是需要時間的,偏偏她的青春等不起。我理解她,真的理解!”
“因為懷孕沒多久她就跟那個富二代結婚了,而我們也就此失去聯絡!”
“她走了我還得撐下去,之後我再沒談過戀愛一心拼事業,在一家醫藥公司搞科研,慢慢的也算站住了腳,如果沒有房子這個硬性條件的話我說不定就真在廣州立足了。”
“大概過了五年吧,被父母催的沒辦法了我便辭了職,準備回老家開藥鋪去。回老家的前一天晚上我打算找個地方大醉一場,就當是祭奠一下我從未開始便已結束的理想,誰知卻在酒吧遇見了她!”
“在那個一千好幾百萬人口的大都市裡遇見一個人真不容易,可我們偏偏就這麼久別重逢了!”
“酒吧的燈光有些昏暗,遠遠望見她依然如當年一般光鮮,離得近了才發現她眼窩深陷臉色蒼白的如殭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