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被驅逐?”冰藍又對著輝曄上下打量。
“你犯了什麼禁忌,竟會被流放,那不就是貶為凡人,你……”
“不是流放,也沒有成為凡人。”瞧見冰藍的面色輝曄就明白她有什麼顧慮,“我還是神域精靈,神王保留了我的神籍,只是再也回不去神域罷了。”
他面色很平靜,深邃的皇室藍,絕色讓人驚歎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誰也不能猜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編什麼故事,不管驅逐還是流放,被神域拒之門外,都會被剝奪神性,那就是卑微的凡人,虧我之前將你當做同類,結果你竟對神域大逆不道!”
冰藍揚聲道,面孔從冷酷到憤怒,一揮劍,劍尖直指少年咽喉。
冷冷的聲音和突然的動作讓輝曄一怔,細眉微微蹙起,“這麼說,你也是罪孽深重的神,所以才會和我一樣。”
“胡說什麼!現在的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和我說話,如此褻瀆,我一樣可以把你再帶回神域交給神王處置!”
輝曄淡淡的笑著,從容不迫,道:“你可以試試。”
這樣的隨意態度,將冰藍心中的怒意徹底激起來,抬手按於虛空中,一圈圈透明波紋激盪開來,形成一個小小的灰色渦流,手指驟然一彈,一滴豔紅的血珠便被吸入了進去。
這是進入神域最基本的身份驗證,原本應該有紅色光芒閃過打破漩渦然後慢慢擴大形成通道,卻是時間不斷流逝但無任何變化。
她前面也是試過了很多次,都是現在一樣的結果。
“所以我才不喜歡凡域,什麼鬼地方,一直在阻礙我與神域的連結。”
輝曄溫雅地揚起唇角笑了笑,語調平緩,“當初我也是一樣的難以置信,但再不想相信又如何,神族的身份被抹除,就算嘗試千百遍,入口都永遠不會再開啟。”
“不可能!是不是你搞的鬼?”冰藍冷狠地問,聲音裡充滿肅殺的冷意。
面對如此的蠻不講理,輝曄依舊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不過是一個人正常的情緒失控,發洩發洩就好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不由得震驚,灰色漩渦還在旋轉,冰藍沒有關閉它的舉動,反而還在往裡面源源不斷灌注血液。
輝曄伸出手,忽然身影如同風一樣消失,再出現,已經將她小巧柔軟的手抓在手心中,緊緊地握著。
“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承認!非要把自己的血流盡嗎?你這樣做除了傷害自己外什麼好處都沒有!”
然而幾乎接近瘋狂的冰藍根本是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雙手不斷掙扎,可一個女生的力氣怎麼比得過一個男生的力氣。
“放開!”冰藍死死地瞪著他,狠狠咬著牙,就差張開嘴咬人了。
一個人在有極端情緒的時候,任誰勸阻都沒有用,所以輝曄也不再做無用功,現在唯一能讓冰藍冷靜下來的辦法只有一個。
溫和的面色逐漸收斂,眼中有些冷酷的光芒閃過,忽然在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鬆開手,一掌擊中她的右肩,在她向後跌倒時,雙手亮起聖潔的光芒。
“聖元枷鎖。”
耀陽之光大盛,璀璨的光芒驅散霞光,一個四角星陣從手掌中飛出,一下籠罩向冰藍,後退的腳步頓住,再怎麼掙扎也無法再向前一步,然後光芒爆開為乳白鎖鏈,就將冰藍全身束縛了起來。
輝曄又伸手拂過灰色漩渦,那渦流立刻像是脆弱的玻璃一樣,破碎成片,不管冰藍如何不甘的左突右衝,他都視若無睹。
做完這一切,便又繼續回到枝葉上躺著。
冰藍無法動彈,每一次身體一用力,體內的能量不知為何也在極速消失,可是自己卻一點兒阻止的能力都沒有,最後不得跌坐在地。
“我警告你,休想永遠禁錮我!”
“以為我打不過你嗎?我告訴你,小看女孩子的後果很嚴重!”
“有本事打一架,別裝作聽不見!”
無論冰藍如何絮絮叨叨,輝曄都沒有再睜開眼睛,也再沒有半點反應。
就這樣一直到太陽落山,然後月亮懸掛高空,大概終於是口乾舌燥,聲音這才平息。
不知道是白天已經休息足的原因,還是盤於心間的怒氣,冰藍沒有半分睏倦,就這樣一直到清晨。
東方的天際開始發白,初升的朝陽在雲層裡湧動著金色的光芒。
“哈……”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冰色的眸子看了一眼晨曦,再看向下方清秀小臉的少女,此時的後者正一臉怨恨地瞪著他。
嘴角微微揚起,輝曄又閉上了眼睛,嘴巴倒是不閒著:“一晚上不睡覺精神力還這麼旺盛,果然是年輕氣盛。”
聽他這麼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還有一絲嘲諷的味道,冰藍心中的怒氣持續上升,面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睜開一隻眼察覺到女孩兒的不爽,輝曄裝作不經意翻了個身,實則無辜地摸摸鼻子,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做,因為他理解冰藍的委屈,碰到了一個她最厭惡的凡人,恰巧自己也變成了其中一員,心中的恨與怨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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