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語冰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弄清他們所說的臭蟲究竟是誰。
向來從未動過怒的面容自下界以來第一次沉了下去。
一時間,她作為飛昇界小天道的威嚴與氣勢不自覺地釋放了出來,不僅是那女弟子,連帶著整個天字班內的眾人都感受到一股壓迫性十足的氣勢。
那女弟子看著向來面色溫溫柔柔的少女眯起了雙眸,眼梢都帶起了冷意,心下不免有些心虛。
人在心虛的時候,聲音便不免又放大了些。
“怎麼,你自己做了不知廉恥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不是?
哦......你莫不是在為夏崇那臭蟲不平吧?可即便你再不平,也改變不了他出身低賤,被眾人嫌惡的事實!”
女弟子的聲音落下,聞語冰才後知後覺猜到他們所說的不知廉恥的事情是什麼。
而後,垂放在衣袖內攥起的拳頭又緊了些。
她並非是因為自己被旁人說道了些什麼動怒,而是在心下想著。
她之前未墜入這凡間之時,類似的不堪入耳的言語,夏崇他到底聽了多少進去。
又有多少次被人連帶生母一起辱罵,卻又無能為力。
愈是深想,她那心口處便止不住的發疼起來。
漸漸地,一抹緋紅攀上她眼尾,她像一隻終於被人惹的炸了毛的貓一般,定定盯著那幾番口出穢語辱罵夏崇的女弟子,寒著聲音道:
“人的出身,向來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
更何況,在太乙書院內又有著‘學識不會輕視人出身的微賤’這句院訓。
學姐你比我進入書院的時間長,對於此應當不會不知曉才對。
學姐此言,莫不是在藐視書院院訓,挑釁書院的權威?”
那女弟子顯然沒有想到她這麼一番辱罵的話都能被上升到這一層意思,忙慌張地往正站在講授臺上的課長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那課長的眉宇已然深深皺起,看向她的眸內滿是不悅之意。
“再者,夏崇學長再不濟也是為學姐你的同袍,與你同在一間教室進學。
今日學姐你敢在明面上毫不避諱地辱罵夏崇學長這個同袍,來日便會在私下內辱罵旁的同袍。
這般教養,說出去若是讓人知曉學姐你作為整個俞朝最高等書院內的學生,竟然是這般滿口穢語,品行敗壞之人。
學姐又認為,外界,會如何看待我們這些同在太乙書院內的學生?又會不會質疑教導我們學識的課長們有著的能力?”
此言一出,在座有些看不慣那些仗著出身高貴,便三番五次貶低夏崇那個明明學業能力十分出眾的學子們紛紛議論了起來。
“是啊,咱們來這書院,不就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品行與學識能力的嗎?
你們挑事的二人自己這麼想,可不要帶上我們。”
“就是,到時候連累了書院和課長們的名聲,你們不會以為,這事便能憑藉你們二人出身的家族就平息過去吧?”
誰都知曉太乙書院在俞朝究竟有多受皇室重視,挑事的那兩名女弟子有著的出身,根本不足以和皇室對抗。
武相看著越來越多的學子站在聞語冰那邊、幫著她聲討那兩名出言惡毒的女弟子,知曉也到了他出聲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