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軒當然不會說一直未察覺到孟依對他不一般的心思。
可這麼久了他都未挑破這事,一是因為孟依之前和他六弟有過婚事,二,則是因為他對孟依的好感始終無法達到一個可以讓他對她示愛的程度。
且如今又出現了聞語冰這麼一個人。
不僅在他第一次見聞語冰的時候對她好感頗多,不久前那些真實的不行的破碎記憶中,聞語冰看起來也應當是和他一起的。
他這麼些年來一直活的較為順遂,很大程度上都是憑靠那股莫名的直覺。
既然莫名出現在他腦中的記憶裡讓他牢牢掌控住聞語冰,那麼他便最好還是照做。
理清這些,江鴻軒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孟依攥住他衣角的右手輕扯掉。
“小依,我自是知曉的。
可你畢竟曾經和六弟有過婚約,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又都是將你當作妹妹看待。
我們之間,定然是不可能的。”
孟依有猜到會和這件事有關,可真正聽到江鴻軒親口這麼告訴她,她到底還是有些受傷。
瞬間連繼續和江鴻軒用午膳的心情都沒了,紅著眼眶提起衣襬起身,大步離開了涼亭。
江鴻軒雖然沒有和孟依在一起的打算,但孟依家有著的財力於他而言,作用還是極大的。
見此,他留下一句“語冰學妹好好想一想,升學考結果出來之後,我再找你問問答案。”之後,便帶著還未開啟的兩個食簍朝孟依離開的方向追去。
等這二人走遠了,聞語冰才繼續和夏崇言說起話來。
小姑娘雙手撐起肉乎乎的面頰,眉宇間帶著些憂慮:
“夏崇學長,這靈霄道院若是真的那麼難進的話,那就算你能進去,我是不是無法跟著進去啊?”
江鴻軒不知曉她來到太乙書院的主要原因是為了夏崇,也不知曉若是夏崇離開太乙書院的話,她當然不會繼續在書院久待。
不然的話,估摸著就不會說只給出一個去往靈霄道院的名額了。
夏崇見她完全沒有考慮江鴻軒剛剛異想天開提出的什麼皇子妃的建議,心下的不悅減了些。
“難進的確是難進,可有我在,我若是進去了,又怎會拋下你一人在外?
之前我不是告訴你說,這次升學考的結果出來之後,我就要帶你離開太乙書院去辦一些事情嗎?
要辦的那些事情,就和之後去往靈霄道院的資格有關。
所以這江鴻軒所說,咱們根本不必去理會。”
二人言語間,原先高掛在蒼穹上的暖陽不知何時沒了影子。
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積聚起的烏雲。
看著這兀地暗沉下的天色,估摸著很快就有一場雨落下。
見狀,夏崇也不再耽擱,忙提起食簍帶著聞語冰朝山下走。
果不其然,走到一半的時候,這石階處便落起了滴答的雨點。
等二人完全下了後山,雨勢已經從小雨變為了瓢潑大雨。
好在此時還有一些在書院內支起攤子販賣紙傘的小販,兩人一人買了一把,這才避免了變成落湯雞。
膳食堂內,易修用完午膳,聽著從膳食堂窗外傳來的嘩啦雨聲,想起夏崇和聞語冰二人是在後山上用午膳。
這種程度的雨勢,說不準會絆住他們二人下山的腳程,見須常也用的差不多了,便開口對他道:
“用好了就走吧。
也不知曉這會兒語冰他們從後山下來沒。”
膳食堂門口前有一個販賣紙傘的攤販,易修和須常二人撐起紙傘還沒走上多遠,便和朝著他們這處前來的聞語冰他們碰面。
“易修,須常公子。
你們二人這是用完午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