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崇看到這裡,將放著信件的信封拿起,對著手心傾倒起來。
很快,信封內藏著的一枚玉環模樣的東西便落在他手心內。
這枚玉環他並不陌生,曾經他生母還未身死之時,右手無名指處便佩戴著一枚一模一樣的玉環。
可他記得,那枚玉環不是跟著他生母的屍身一同下葬了嗎?
他拿起玉環遞到眼前仔細看了下,才發現手裡的這枚玉環,對比他孃親有的那個,多了個閃電般的印記。
動手朝他自己右手無名指處試著戴了下,竟還有些大。
他是男子,體型自是比女子大上一些。
他都無法佩戴上的東西,更莫說一般尋常女子了。
那麼.......這枚玉環,難道是他那個不知姓甚名誰的生父的?
一旦這麼想,一些有跡可循的事情便接連闖進他腦內。
先前他在醉仙樓內的時候,那些人都傳言說他生父只是一個浪蕩子。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在進學上的天賦,甚至於前世去往靈霄道院之後顯露的過人修煉天賦,又是從何而來?
他的生母他再清楚不過,頂多在彈奏樂器上較為有造詣,他這些天賦,自是不大可能從他孃親那處繼承的。
那麼,或許是因為他那神秘的生父身份不大簡單。
不大簡單到,需要他的養父自盡來斷掉一些線索。
思慮到此處,他將手裡已經讀完的那張信紙放在手下,看起了剩下的信件。
【等我身死之後,他們調查的線索應當便可以斷了。
小崇你也可以安然地度過餘生。
只是記住,那枚玉環的秘密,在你還未真正強大起來的時候切勿去查。
否則定然會引來殺身之禍。
如此的話,你孃親和我的良苦用心,便是白費了。
此外,那個名叫聞語冰的女娃娃,看起來是個能和你長久走下去的。
你之後從太乙書院畢業後,最好還是勿要將她弄丟,好好待人家。
若是能和她就此結成良緣,自然也是最好。
還有就是,我希望你能將我的屍身帶到葬下你孃親的地方,也算了了我這麼些年的一個心願。
我在地底下,會和你孃親一起保佑你們二人的。
竇公世。】
信件看完,夏崇也將信內的大量資訊消化罷。
就比如,他養父似是從前和他孃親是為相識的關係。
再比如,他的猜測並未出錯,他生父的身份,果真不一般。
但這些,現今都不是他想要考慮的。
感受著他懷內已經發涼的屍身,夏崇擦了擦發紅的眼角,幫他將胸口前的匕首取出後,背起竇公世的屍身朝藏書閣走。
一路上,好些太乙書院中做事的人瞧見了竇公世這副衰敗著神色的模樣,但並未想到他早已經身死。
竇公世身上的血腥味早已經被大雨沖刷的差不多了,等夏崇揹著他回到小倉房的時候,甚至於聞語冰第一反應也覺得是竇公世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可當她瞧見原先盤旋在竇公世頭頂處的那抹黑色死氣已經變成了灰色。
她才知曉這人是已經身死了。
很奇怪,知曉這個事實的時候,她那心口處竟會有些發悶的感覺。
再去一觸碰,眼角處竟是也不知何時溢位了些淚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