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看燈會。
但田安心選擇的道路和這裡的主題卻沒有任何關係,原本如果是要看燈的話應該往中間走,往那些人多的地方扎堆。
結果林皓尾隨著她是一直在往偏僻的地方走,也不是說偏僻,就是在一條泛著月光的小河邊,道路上五六米仍然有一盞路燈,但是燈光不是外邊的那種金黃色很明朗的顏色,就是普通的白色的光。
路邊不時會出現不知道是小賣店還是住的人家的屋子,門口坐著那麼三五人聊天,看見林皓和田安心路過便投過來善意的目光。
路上,林皓遇見過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帶著哭腔在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你天天都忙,今天是你自己答應女兒要陪她過生日的,已經半年了,你到底要我做什麼才肯回來?”
聽起來,電話那頭的人是一個不怎麼愛回家的男人。
當然,你光憑女人這面不能擅自去定義這個男人就一定是渣男,萬一是在外面真的必須有事情要做呢?
不過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男的有問題就是了。
綜上所述。
這裡就是一條遠離繁華的燈會,格外幽靜的小路。
不幽靜的話,對岸也不會有那麼幾個夜釣的先生了。
一直慢悠悠的走了好一會,田安心才說:“我不喜歡熱鬧,但是我又帶你來這種熱鬧的燈會了,我有點奇怪吧?”
“相比之下,至少比和我去公園喂蚊子好吧。”
林皓自嘲一笑。
“哈哈,其實去公園跳跳廣場舞也不錯嘛!”
“你當領舞?”
“皓皓瞧不起人嗎?一個小小的廣場舞我還是能帶的動的。”
“噗哈哈,挺期待你去廣場舞領著大媽們跳舞的。”
“有機會去就是了。”
田安心皺了皺鼻子,又笑起來,說:“對了,可以玩兒晚一點嗎?”
“晚一點?”
林皓看了一天手機上的時間,本來想說‘十點吧’。
但是目光流轉到波光嶙峋的河面上,又明白了現在自己該做的不是正確告訴她還可以一起玩兒多久。
“我應該和你說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覺得必須要告訴你。”
“嗯。”
出乎意料的是,田安心沒什麼特別的表情,還是淡淡微笑著陪著林皓一同眺望河面上的月光。
“我覺得沒有找回記憶的我,是不完整的我,也是不完整的我。”
林皓儘可能用輕柔的語氣說:“我經常都在想,你看著我的時候有那麼多的回憶,而換做我,卻只能對著你的示好而不知所措,這樣很不對吧。”
“不知所措嗎?”
田安心揹著手,說:“我不知道完整還是不完整,我只知道你就是十年前的皓皓,十年前是,十年後還是。”
“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沒辦法像你所期待的那樣,就只期待著記憶某一天突然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