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看向蘇慕白，意味深長地勾唇道：“凡事不可勉強。”

“強人所難一向是王爺的做派，蘇某自認不如王爺，愧不敢當。”蘇慕白笑不及眼底，淡淡回了句。

簡皓玄卻寸步不讓，仍倨傲地睨著蘇慕白，道：“成者王敗者寇，只有對失敗的人而言，才算是強人所難。”

“尚未到局勢明朗的時候，王爺怎就如此自信，輸的是旁人？”蘇慕白眸光落在棋盤上，意有所指。

對這兩人的唇槍舌劍，顧錦寧雖覺得旁觀尷尬，但又礙著早知其有舊怨，不好開口。程姝瑤則是眼睛滴溜轉，在蘇慕白與玄王兩人間掃來掃去，頗感驚奇。

簡皓玄勾著唇角，未再作聲。蘇慕白也恢復了溫潤模樣，轉而對顧錦寧道：“既然你已這樣說了，蘇某自會聽命行事。”

“謝蘇公子體諒。”顧錦寧頷首道謝。

程姝瑤則看了看手中的油紙袋，又小聲問顧錦寧：“咱們也在這兒吃飯罷？再出去溜達一圈，我這浮元子就該涼了。”

蘇慕白這時才知道，程小姐始終捧著的竟是浮元子，微怔過後，便笑道：“剛巧我也未用午膳，不如就在這斗室裡用食罷。”

說罷，蘇慕白便起身去吩咐夥計擺膳。

回頭見玄王仍端端坐著，蘇慕白挑了挑眉，卻未再出言諷刺。

程姝瑤眼睛轉了轉，回頭對秋桐耳語一句，後者點頭應承，遂退出茶室。

須臾後，飯菜上了桌，幾人落座。

顧錦寧略有拘謹，生平第一次與男子同席，尤其對方還是玄王，她莫名覺著不自在。

最怡然自得的反而是程姝瑤，只見她忙拆開油紙包，夾起一顆浮元子塞進嘴裡，神情滿足。

“欸，你們也吃呀！”

程姝瑤將油紙包推了推，含糊不清地道：“多虧蘇公子讓我在這兒吃外食，不然浮元子涼了可不好吃了。”

見好友唇角沾著糯米，顧錦寧失笑，自然地拿著帕子給程姝瑤擦嘴，揶揄道：“這兒沒人與你搶，你慢點兒吃。”

蘇慕白慣是好相與，對程姝瑤毫無矜持的作風，並未表現出厭棄，甚至也興致盎然地夾了顆浮元子，品嚐起來。

嚥下一口，蘇慕白也捧場道：“程小姐果然是美食行家，這味道確實獨特。”

“嘻嘻，好吃吧？”程姝瑤頓時兩眼放光，宛如找到知音。

她生平最愛聽的兩句恭維話，一句是說她瘦了，還有一句，便是誇她推薦的東西好吃。

於是程姝瑤也給顧錦寧夾了個浮元子，眉眼彎彎地道：“錦寧，你也快吃一個。”

轉眸看向面冷少語的玄王，程姝瑤笑意微滯，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您要不要也嚐嚐？”

簡皓玄眸色平淡，微不可察地掃了眼顧錦寧，道：“本王要吃芝麻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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