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程姝瑤是真的毫不在意,那麼顧錦寧就是心裡有別的更要緊的事,顧不上想那些有的沒的。
簡皓玄也是面容平靜得很,淺嘗了幾口,便道:“確實味道獨特,以前亦從未吃過。”
程姝瑤心下暗道,吃個火鍋還要這麼文縐縐的,也就只有錦寧能看上你!
然而程姝瑤面上卻笑容燦爛,忙不迭應承著:“您說的是,我們就指著這‘前無古人’發家致富呢!”
竇靖言聽見她這話,便笑了笑,說道:“程小姐今日一開業,便來了如此多的食客,想必離‘發家致富’也不遠了。”
“哥哥,我今兒還說,您該同姝瑤學些攬客法子,這樣鶴鳴軒的生意還會更好。”竇靖晶亦是笑著道。
“哦?”竇靖言好奇挑眉,轉而問起程姝瑤,“程二小姐有何妙招?不知可否與竇某透露一二。”
程姝瑤倒沒有同行競爭的忌諱,反正鶴鳴軒賣的又不是火鍋,便把自己今天如何招攬顧客講給竇靖言聽。
顧錦寧在旁垂眸聽著,並未出聲搭腔。
鶴鳴軒既然是玄王開的,那顯見並非是想賺錢,很有可能酒樓只是個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恐怕與蒔花坊相同,是為了蒐集訊息,特別是那些權貴富豪的訊息。
如果鶴鳴軒真的像她們的火鍋店這樣攬客,對勳貴們而言,定會覺得自降身份,竟與尋常人等同,就可能不再來鶴鳴軒宴請了。
這樣一來,豈不是丟了西瓜撿芝麻,所以顧錦寧篤定,無論如何,鶴鳴軒都不會攬客。但瞧著竇靖言的模樣,似真的極感興趣,認真聽著程姝瑤手舞足蹈地講話。
倒是裝得像……顧錦寧暗自道,怪不得這些年來,汴州城無人知曉竇靖言的真實身份。就憑這扮假演戲的能力,就連她這個已經知曉內情的,都會不由自主被誆騙了。
程姝瑤興致勃勃地介紹了一通,忽地拍了下大腿,對玄王說道:“我們不僅有這些攬客法子,還有一個特惠活動!尤其針對您這樣的功成名就人士!”
魏瀾等人聞言,皆詫異看著程姝瑤。什,什麼活動?她們從來沒聽程姝瑤說過啊。
程姝瑤仍是臉不紅心不跳,見玄王挑眉詢問,她便繼續道:“這個呢,簡單說吧,就是您在我們店裡放一筆銀子,這銀子算您預支的飯錢,到時您來店裡就膳,就能享受到很多別人沒有的優惠。並且,這樣的客人,在我們這裡還有個非常尊貴的名字,叫‘金主客人’。”
顧錦甯越聽越茫然,也不由得抬眸看向程姝瑤。她很確定,這件事程姝瑤未曾與她提過,並且這所謂的“金主客人”,怕是程姝瑤特意給玄王設的?
玄王眼中透著一股興味,挑起唇角,問道:“程二小姐是想收多少銀子?”
“誒誒,怎麼是收銀子呢?!”程姝瑤連忙搖頭,神情頗為認真,“我都說啦,這個是您預存在這裡的錢,等您來吃飯時,這錢就自動扣除,算起來不還是您的嘛!”
玄王聽罷,卻仍是道:“程二小姐直說便是,多少銀子。”
程姝瑤愣了愣,忽地明白玄王問的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而是在問要他多少錢!
哈哈哈,真當是條大魚!程姝瑤心裡樂開了花兒,強忍著不讓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恭敬地回話道:“我們最低可預存五十兩金,上不封頂。”
“噗——”竇靖言差點被茶水噎住,尷尬地咳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