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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寧聞言笑道:“那是竇公子在說笑,咱們這店比鶴鳴軒還差許多。”
鶴鳴軒做的是上流勳貴的生意,而按她們這火鍋鋪子目前的情況,估計極難吸引到那些看重排場的大戶。
“話雖是這樣說……”春桃斟酌一下,又道,“但奴婢今兒聽程二小姐說,似乎她還想以後開分號,只是她說的那些詞兒奇怪得很,奴婢也沒聽明白。”
“她說話慣是那樣,你若聽不懂,直問她便是。”顧錦寧笑了笑,又叮囑了冬梅要注意的掌櫃事宜,到時辰不早了,才熄燈歇下。
……
國公府上下都知顧三爺一家即將回幽州,雖然面上仍客客氣氣的,但從丫鬟婆子到小廝馬伕,各個都盼著放榜,好趕緊送走這家祖宗。
轉眼到了放榜這日,天剛矇矇亮,顧三爺一家便聚在國公府正廳,就連顧以靈都推了與小姐們的聚會,一心等著春闈結果。
三夫人最是坐立不安,眼瞅著常管家進來,便急忙問:“常管家,去看榜的小廝可回來了?”
常管家已被問了幾回,雖心下無奈,卻還是好言好語地道:“回三夫人,這榜要巳時才放出呢,老奴辰時便讓小廝去守著了。看榜的人定是極多,那小廝擠到榜跟前也要些時辰。”
“噢……確實是這樣,看我這記性。”三夫人訕笑著道,也覺自己失態,不好意思地端起茶做掩飾。
顧三爺睨了她一眼,想斥責兩句,可心裡也火急火燎的,便故作鎮定地板著面容不說話。
最淡定的反而是顧子軒,他沉默著坐在椅子上,心裡頗為不是滋味。
縱然父親也知他的深淺,可看見父親也這般早早等候著,便能證明父親到底還是期盼他能入殿試。
但只有顧子軒自己知道,會試的題目一日難過一日,到最後那日的策論,大部分是他沒有接觸過的範疇,答題時毫無底氣。
還是直到出了貢院,聽旁邊的考生交談,他才知曉,今年的題目是由幾位主考官共同出的,各個領域皆有涉及,且似是在互相比試學識,題都刁鑽得很。
在汴州的世家子弟,有些曾在某位主考官名下做學生,尚能對答一二,至於他們這些外地考生,想要答中要點簡直難如登天。
顧子軒思來想去,便忍不住勸慰道:“母親,您莫抱太大期望,榜上應當沒有我的名字……”
“你這說的是什麼喪氣話!”這話顧子軒已說了幾日,三夫人忙阻住他的話頭,“為娘已跟神佛誠心求了多日,為娘說你能中,你就一定能中!”
顧子軒也聽三夫人唸叨了幾日這話,實在無法勸說三夫人的重望,便嘆了一聲,不再多說。
“哥哥,母親說的對,你莫這樣喪氣。即便榜上無名,哥哥也已是舉人了,比那些旁的人可強了不少。”顧以靈也開口笑著道,端坐在旁。
這些日子她與汴州的不少貴女都有結交,潛移默化下,她也學了不少貴女該有的儀態。猛地一看倒是有幾分嫻靜矜貴。
顧子軒朝自己妹妹扯起嘴角笑笑,到底還是心裡熨帖可些。
就這樣,一家人心思各異地等了不知多久,去看榜的小廝終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