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姝瑤的一番話，頓時讓另外三人疑惑地也看向李黛若。

李黛若面色複雜，不安地挪了挪腳。

“之前路過那片農居時，我……好像看到了玄王爺和……那個女子。”

李黛若說到這裡，心裡更覺愧疚。遇到這種事，作為朋友，似乎說與不說都很難辦。

“你之前便看見他們了？”顧錦寧詫異問道。

“是的……看到他們，進了那處農院。”

李黛若咬了一下唇，聲音更低：“我本想著，自己是看錯了，也不想讓你徒增煩惱。可方才在路上，我又看到那兩人從樹林那邊出去，我就想不管確不確定，先攔下你們，不要跟他們打上照面。”

話音落下，程姝瑤冷笑一聲，另外三個人也沒有說話。

“我倒是忘了，這種孤島上，除了賞景，還能金屋藏嬌。”程姝瑤諷刺說道。

“姝瑤……你且少說兩句罷。”魏瀾朝程姝瑤微搖了下頭，暼了眼顧錦寧。

顧錦寧沉默一瞬，將話題拐開：“走罷，該回去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程姝瑤哼了一聲，也不看顧錦寧了，大邁步地朝岸邊走。

顧錦寧輕嘆一聲，扯起笑容對旁邊幾人說道：“她就是這個性子，過兩日便好了，咱們也走罷。”

等這幾個人再登上游船時，就連船家也看出不對勁來。

來的時候，一船姑娘說說笑笑，好不熱鬧，怎麼去島上逛了一圈，再回來時就各個不說話了？

程姝瑤往常都是黏著顧錦寧的，只要一同出來，顧錦寧在哪兒，她就在哪兒。

但自打上了船，她也不看河景兒了，在甲板上隨意一坐，誰也不理。

顧錦寧看她這樣，知道她在氣什麼，卻沒上去相勸，只尋了處稍遠的位置坐下，靜靜看著淺淡漣漪的江安河面。

她很明白程姝瑤的想法。作為女子，不應該逆來順受。委屈的時候便去討公道，不在意的時候便該一笑而過。

不論今生還是前世，顧錦寧也是這樣做的，所以這也是她與程姝瑤投緣的原因。

但今日遇到的這件事……顧錦寧屬實沒法去討公道。

她在看見玄王的身影時，確實心頭一緊。不過，等她看清那女子時，便稍稍釋然了。

如果她看得沒錯，那女子應當是蒔花坊的錦瑟姑娘。

玄王與蒔花坊的關係，以及他們正在做的事，無一不需要掩人耳目。所以程姝瑤想要去質問時，顧錦寧下意識便要攔住她。

這一點，不僅是為玄王考慮，更是為程姝瑤考慮。

更何況，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她們幾個人同時目睹，想也知道，玄王不會有任何解釋，甚至會預設他就是與佳人同遊的。

所以問與不問，又有何區別？

只不過……

顧錦寧雖然心裡明白，卻還是忍不住吃味起來。

錦瑟的心意，顧錦寧已有所感。玄王跟愛慕他的女子共同做事，還都是偷偷摸摸的，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酸。

顧錦寧對著河面發呆，沒有察覺程姝瑤悄摸地挪著身子，站在了她身後。

程姝瑤看顧錦寧只顧著發呆，想必是難受極了，不禁心裡軟下來，再也生不起氣。

“別想啦！”

程姝瑤忽地說道，聲音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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