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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三夫人說完,顧以靈便尖聲道:“這些我都已經戴過了!”
“戴過又怎的了?這可都是真金白銀打出來的!”
三夫人橫目瞪著女兒,也有些惱。衣裳要穿新的,尚且能扯布去做幾套,可次次都要戴新首飾,沒有足夠的家底,誰能撐得起?
顧以靈卻淚珠子在眼睛裡打著轉兒,揚聲說道:“旁的小姐,每回見面,都戴的是不同首飾!就連侯府那庶小姐,首飾也沒重過樣兒!我若是再戴這些,她們定會瞧不上我了!”
說起這事,顧以靈是真委屈。
早前她就已受了回鄙視。那日她戴了對紅瑪瑙掐金耳墜,別府小姐見到,便立即問她是不是獨愛這耳墜,怎麼不止一回見她戴。
當時顧以靈還不明所以,而後又聽那小姐不陰不陽地說,汴州貴女出來聚會,衣裳首飾可不能重樣。
顧以靈自是面上掛不住,特意悄悄留意,果然,小姐們都不會戴同一首飾第二次。顧以靈不禁又羞又愧,覺得旁人看她的眼神皆帶著嘲諷,從此再未戴過那瑪瑙耳墜。
這時三夫人方知顧以靈的心思,目光掃過妝奩,遲疑著道:“要不……給幽州去封信,把你在那邊的首飾帶些來?”
他們一家來的時候,就沒帶多少值錢物件,顧以靈這些首飾,還是三夫人給顧以靈現買的,已花費了許多銀子。
倘若再去購置金銀首飾,又要款式新又要材質好,可要花不少銀子,三夫人確實覺著肉痛,有些吃不消。
“母親!”顧以靈急喚了聲,面露嫌棄之色,“那些首飾都不時興了,若拿到汴州來,別人也能看出是小地方買的玩意兒,還不夠靈兒丟人現眼的!”
三夫人聽罷,為難地皺起臉。頓了一瞬,她才嘆息說道:“群擱之前,還能去向你堂姐討些來……”
顧以靈臉色一沉,道:“您別想了,我才不會去找她要!”
以前她是覺得顧錦寧處處佔上風,所以總想從顧錦寧那裡搜刮些好處來。
如今她也見過大世面了,眼界早已高了許多。看到汴州那些貴女的吃穿用度,再想想顧錦寧平常吃什麼用什麼,她便覺著顧錦寧是個冒牌貴女,實在上不得檯面。
現在讓她再去找顧錦寧要那些東西,她只覺跌份兒。
不光是顧以靈這樣想,三夫人心裡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眼瞅著顧子軒前途無量,他們一家不必再仰人鼻息,很快就會輪到旁人巴結恭維他們,這樣的時候,三夫人也不願再伏低做小。
思來想去,三夫人終是狠心咬咬牙,對顧以靈道:“那明兒再帶你去置辦些首飾罷。”
“謝謝母親!”顧以靈驚喜萬分,鬱郁之色一掃而光,上前親暱地挽住三夫人,“母親,您放心罷,這銀子花得不虧。我聽郭小姐說,那日還會有些侯府公子……”
“可當真?”三夫人立即面上浮起喜色,遂又有些擔憂,“也不知你有沒有機會與他們結識?再說……按道理,應當是長輩帶著後生相見才是。”
顧以靈倒是胸有成竹,笑著說道:“我之前去侯府,也遇到了幾回侯府公子,那些小姐也都習以為常,並無人提異議,想來以往宴席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