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寧看過後,心裡有了計較,便問那男子:“敢問徐公子,這鋪面你準備售多少錢?”
那男子似有些赧然,撓頭道:“這鋪面既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我這個後生做不了主。若姑娘有意買下,可約個日子,到時我喚父親來與您談價。”
顧錦寧點點頭,道:“那我三日後再來,勞煩您了。”
“誒!不勞煩!”男子忙應聲,然後送顧錦寧出了鋪子。
顧錦寧腳下未停,又繼續朝街巷裡走去。
“小姐,這鋪子您不滿意?”秋桐問道。
“尚可,但還可以再瞧瞧別處。”
顧錦寧輕應了聲,目不轉睛地看向周圍的鋪面。
秋桐跟在她身旁,忍不住說道:“小姐,其實奴婢覺著,您不必這樣麻煩。若您真想尋個好鋪面,也就是您與王爺一句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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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寧忽地停住腳,轉頭看向秋桐,正色道:“這是我自個兒的事,不需要勞駕旁人。”
“王爺可算不得旁人……”秋桐小聲嘀咕了句,遂趕忙又道,“小姐說的是!奴婢曉得了!”
原本顧錦寧就想駁斥,哪知秋桐這般模樣,只好噎住,睨了秋桐一眼,道:“你如今也是跟春桃她們學壞了。”
秋桐嘿嘿笑著,絲毫不覺得尷尬。
她說的可沒錯。聽說她家小姐是要跟蘇公子一起開醫館,這等事……她自然要幫王爺在旁盯著。
說起來,她也是命苦。一個是舊主,一個是新主,她總得一碗水端平,兩頭都要顧及著。
就比如這眼下,顧錦寧獨自出來尋鋪面,也沒跟王爺說。秋桐明明記得,魅魂跟她說,到時王爺也要來瞧鋪子的。
秋桐的心思,顧錦寧自然不知曉,只自顧自地看鋪面,心裡卻嘀咕起玄王的錯處來。
真當是惱人,人不在這兒,也有眼線替他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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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皓玄黑眸凝霜,沉沉看著蘇慕白,靜默片刻,忽地問了句:“蘇公子可知,為何明明是你遇見她更早,卻註定求而不得?”
蘇慕白心頭一蹙,袖中手指暗緊,抿唇一語不發。
簡皓玄似也不想等他回答,斜挑唇角,繼續一字一頓地道:“凡事皆求磊落周全,以圖不授人以柄,是君子所為,亦是瞻前顧後。蘇公子輸就輸在,過分追求君子之道。”
見蘇慕白麵色愈發冷肅,簡皓玄嗤笑一聲,又道:“自然,蘇公子被家族寄予厚望,顧慮重重也是應當。只是,這一局,蘇公子早已錯失了良機。”
蘇慕白此時,指節已攥得有些泛白,冷目而視玄王,道:“蘇某的家事,自會處理妥當,不勞王爺費心。”
“如此最好。”簡皓玄淺笑說罷,幽眸中又迸出冷厲,“本王自知該如何對待本王的女人,亦不需蘇公子費心。”
蘇幕白聞言,登時橫目冷斥:“王爺此話,當真自負得肆無忌憚!”
簡皓玄唇角含譏,凝視蘇慕白半晌,才道:“本王不僅敢在蘇公子面前這樣說,在她面前亦如是。只是不知……向來坦蕩的蘇公子,可敢直言?”
面對玄王的咄咄敵意,蘇慕白仍是巋然迎視。然而,惟有他自己知道,僅此一句,玄王便戳中他的軟肋。
是了,玄王的言行不論多麼讓人不齒,但在顧錦寧面前,他從未隱藏過自己的意圖,甚至連奸邪心計,也皆未矯飾。
而蘇慕白,卻只能以友情為藉口,深埋他對心儀之人的念想,獨自承受苦楚,連丁點心意,都不敢洩露。
不僅是因他身負家族責任,蘇家絕不會允許未來的掌家人,娶一個毫無助力的正妻。更因他深知,倘若他向顧錦寧袒露心跡,得到的只會是拒絕和彼此再無瓜葛的結局。
與其從此兩人形同陌路,蘇慕白寧願作為一個友人,伴在她身後,助她護她。故而在顧錦寧面前,蘇慕白始終掩飾得極好,連隻言片語都未曾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