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顧錦寧又細細打量鋪內陳設,整潔乾淨,胭脂水粉也都擺得齊整,挑不出什麼明顯的錯處。
顧錦寧隨意指了個胭脂,問道:“這個能讓我看看麼?”
“自然行啊!”小夥計忙取出胭脂,遞給顧錦寧,“姑娘若喜歡,可蘸取一點兒試試。”
顧錦寧笑著頷首,指尖取了些胭脂沾在手背上,看了看,又略帶歉意地道:“這個……顏色似乎有些豔了。”
小夥計聞言,低頭又取了盒胭脂,道:“那姑娘再瞧瞧這個。”
顧錦寧接過胭脂,似還是有些不滿意,遲疑著又看向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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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計見狀,便又取出一盒,道:“姑娘,這盒價格高一些,但粉質細膩,塗臉上也自然,不是小的自誇,這胭脂不見得比那些貴价胭脂差。”
一旁的顧以靈卻暗自撇嘴。這種話,也就騙騙沒見過世面的婦人。
顧錦寧自是一眼便瞧出質量的好壞,知曉夥計說的是實話,遂抬眸看向對方,笑道:“怎的方才你不向我推薦這個?”
“嗨!姑娘可莫多想。”小夥計撓撓頭,露出一絲不好意思,“這胭脂價高,一盒就要五百文銅板,賣得不如那些好,小的向來先推薦賣得好的。”
顧錦寧點點頭,面色如常地將胭脂放下,道:“確實有些貴了。”
“沒事兒,姑娘若沒瞧上中意的,可再去別處逛逛。”小夥計也不惱,笑著將胭脂又收回木架。
顧錦寧心下倒對這小夥計讚許起來。僅憑這待客態度,已比主街上那些大水粉鋪子好了許多,也就無怪乎,這家鋪面為何是國公府名下生意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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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在梅花叢中穿行了片刻,便有許多梅瓣隨著雪花落在顧錦寧的頭頂和肩上。
顧錦寧只覺心情愉悅,揚唇輕笑一聲,想伸手取下花瓣。
然而眼下,她一隻手拿著燈籠,另一隻揣著手捂子,倒是沒空餘的手了。
橫豎四下沒人,顧錦寧也未多想,便晃晃腦袋,抖落了一身花瓣。
正覺得自個兒頗得樂趣時,顧錦寧忽地想起,上回也是身上落了花瓣,卻是玄王為她摘下的。
思及此處,顧錦寧不自覺地想起此人種種,隨即趕緊收了神,自言自語道:“好端端的,想那老不正經的作甚!”
此時的顧錦寧,只顧著直奔那梅花樹,絲毫未察覺到,自己身後跟著一道身影。
在聽到她的話時,那道身影倏地一頓,默了片刻,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無聲苦笑。
顧錦寧要找的那棵梅樹,即便在夜裡,也十分顯眼。不多時,顧錦寧便到了樹跟前。
看著那棵樹仍是熟悉的模樣,只是更茂盛了些,顧錦寧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步伐不由加快。
待走近了,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樹下的一方石桌,還有四個石凳。
顧錦寧立在原地,恍惚間,彷彿眼前又出現了記憶中的那一幕幕。
母親尚在世時,縱然體弱,每年冬季時,父親也會瞅著天氣好的日子,帶母親來此小坐片刻。
有時是在這裡烹壺熱茶喝,有時父親會拿把琴來,為母親彈奏一曲。
而那時的顧錦寧,也陪著母親坐在梅花樹下,只要一抬頭,便能瞧見母親溫柔地望著父親,而父親也會含笑注視著她們。
如今景物皆在,只是此情惟有追憶。
回憶湧來,顧錦寧只覺鼻子發酸,遂又咽下心底的哀傷,抬腳朝石凳走去。
待走近時,顧錦寧忽然瞧見,其中一個石凳上,只有一層薄雪。她下意識看向石桌和其餘石凳,卻是皆覆著厚雪。
顧錦寧怔在原地,久久發不出聲。
那個石凳,是她年少與父母來此處時,父親常常坐的位置。自母親去世後,前世顧錦寧唯恐觸景生情,除了魂魄回府那次,其餘時候並未曾來過梅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