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魂正洋洋自得地偷笑,顧錦寧感覺不到,簡皓玄卻立即察覺到暗衛的氣息波動,隨即冷眸眯了眯,掃向魅魂藏身之處。
只這一記冷眼,魅魂霎時領會主子的意思,遂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迅速轉身,消失在暗夜中。
感覺到暗衛離開了,簡皓玄收回冷意,轉眸望向顧錦寧,只見顧錦寧仍蹙眉打量著他,顯然未全信他的說辭。
此時簡皓玄恰是有恃無恐,橫豎謊言揭穿,也得等他離開後,顧錦寧才能得到求證。
眼下良辰美景,屬實不能辜負。
這般想著,簡皓玄不禁心情大悅,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適才本王彷彿聽見,有人說本王是‘老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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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寧還在思索玄王所言真偽,突然聽見這句質問,先是愣了愣,隨即想起,剛才自己確實這樣說過,頓時窘迫不已,連忙道:“我可沒說,王爺怕是聽錯了。”
見玄王仍是挑唇不語,顧錦寧又綴了句:“即便我說了,王爺就覺得是說自個兒?雖然王爺是輩分大些,但也還不至於‘老’罷?”
玄王聽見這話,頓了頓,也頷首認真道:“本王也覺著自己還不老。”
“……”顧錦寧聞言,暗自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淺笑著,“既然我父親尚未回府,王爺不如改日再來罷。”
雖然顧錦寧如此直接地趕人,但她並沒抱希望厚顏之人能聽懂。
果然,簡皓玄恍若未聞,泰然自若地邁步走向石凳,伸手拂掉積雪,竟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本王瞧著國公府這園子景緻不錯,突然起了興致,不急著回府。”
fdz)【真的心累……繼續跳過吧……對八起】
訊息是打聽到了,結果卻讓顧子軒絕望,心裡對美好前程的希冀猶如泡沫般破碎。
“顧兄為何垂頭喪氣?”
見顧子軒沉默著不說話,王正文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諱莫如深地說道:“依愚兄之見,陛下親自出題,倒不失為一次機遇。”
顧子軒訝異問道:“此話怎講?”
“往年答卷是由大學士批閱,最後才將最優等呈給陛下過目。今次陛下自個兒出題,又怎會一眼答卷都不看?這等能直達天聽的機會,只要顧兄所答能脫穎而出,何須拐彎抹角尋門路?”
道理說起來是這樣,但顧子軒還是搖頭苦笑:“殿試中學識淵博者何其多,我只怕會被淹沒。”
王正文與趙旭對視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顧兄!你怎的還沒聽出門道?”
趙旭似乎憋不住了,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陛下與內閣那些老傢伙不同。老傢伙們各有各的喜好,每回批閱答卷,都要吵得不可開交。陛下閱卷,可不需要同誰吵架,顧兄投聖心所好不就行了?”
顧子軒聞言,表面上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神情,但心裡原本破滅的泡沫又重新冒了出來。
他當然知道投其所好。
問題是,他都沒見過皇帝,連皇帝高矮胖瘦都不知,說白了就是個平頭老百姓。
百姓偷偷議論皇家傳聞時常有,但誰都不敢也沒能耐揣測皇帝喜好。
幾句話的功夫,顧子軒便意識到自己結交世家子弟非常正確。
世家子弟在汴州長大,從出生開始,所接觸的便是與尋常百姓不同的成長環境,家中男子各個都在官府裡,長輩中不乏朝臣,聽多了朝中事,對皇帝的瞭解哪是百姓能比的。
於是顧子軒故作恍然,忙道:“敢問二位有何高見,能否與顧某透露一二?”
王正文哈哈笑了聲,說道:“別人問我,我自然不會說。但顧兄不是別人,你且附耳過來……”
顧子軒依言湊近了些,王正文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聲音很小,一旁的趙旭只能聽到斷續的隻言片語,但沒有發問。
須臾過後,王正文說完,顧子軒將信將疑地問道:“陛下當真心悅這種文風?”
“我能騙你不成?”
王正文眉頭一橫,說道:“陛下選拔人才向來不拘一格,況且你若能得聖心賞識,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啊!”
趙旭也適時說道:“顧兄,我與正文欽佩你的學識,這才起了惜才之意,不想讓你錯失良機。倘若你不信我們,也無所謂,我們只是提供應答技巧,到時如何作答全憑你自己決定。”
“二位仁兄如此照拂,顧某怎會不信?”顧子軒忙道,舉起酒盞,“感謝二位為顧某解憂,顧某敬二位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