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z)【qq明天再說……】
婦人眼睛轉了轉,未答話,只顧著向顧以靈介紹首飾。短暫觀察下,婦人自個兒心裡已有了考量,這三個小姑娘說是一道兒的,但誰有錢沒錢她可分得明白,且看這架勢,有錢姑娘也不似願意為旁人付銀子的。
既然如此,那自然銀袋在誰手裡,誰就是她該用心維繫的顧客,至於旁的,她可沒閒工夫操心。
顧錦寧見狀,勾唇看了眼那婦人,也未多說什麼,只對秋桐道了聲“再去別處瞧瞧罷”,便抬腳出了首飾鋪子。
那婦人早已無視了顧錦寧,正全身心地忙著奉迎顧以靈——她以為的大戶。未曾想,顧以靈原本還在聽著她的恭維討好,待瞧見顧錦寧竟走了,忙不迭喚:“堂姐!等等我呀!”
眼瞅著顧以靈邊喚著,邊撩起裙襬追了出去,倒教那婦人傻了眼,手上還呆愣拿著一枚吊墜。聽見那聲“堂姐”時,婦人便認定先前來的那窮姑娘,是來親戚家打秋風的。
“自個兒沒錢買,竟還耽誤我做生意……”婦人不滿地嘀咕。
然而待她將首飾收攏進櫃內時,又隱隱察覺到不對勁。
若是來親戚家打秋風,那也該是窮姑娘等著自己的富家堂妹才對,怎的反倒是那有錢堂妹追了出去?再加上,細細回憶那姑娘從進來到離開時的言談舉止,尤其是臨走前的那一雙眼神,屬實讓人心裡打突。
許是起了疑便心下難安,自那三個姑娘走了後,婦人就一直沒安下心緒,做什麼都覺著心慌意亂。
這般捱到了午後,去顧國公府報賬的掌櫃終於回來,甫一進鋪子,便嚷嚷道:“二黑家的!今兒你可瞧見東家小姐了?”
“沒呀!”婦人想也未想便答道,遂還嗤笑一聲,“國公府小姐可是金貴主兒,能來咱們這破地界兒?”
“欸?不應該啊……”掌櫃的也滿臉疑惑,撫著下巴道,“我可是聽常管家說的,不會有錯,況且,今兒我也沒見著小姐……”
“得了罷,富貴小姐沒見著兩個,破落戶倒是見了不少!東家小姐那可是國公府千金,來了這兒,我能認不出來?”
婦人臉上的譏笑還未來得及散去,心頭那股不安忽地又浮了起來,登時瞠目看向掌櫃,滿眼不可置信。
“你這樣盯著我作甚?”掌櫃也被婦人盯得心裡發毛。
婦人已是緊張得有些結巴,一把拽住掌櫃,急赤白臉地問:“國,國公府小姐長什麼模樣?可是身量不矮,樣貌好看,瞧著有些不愛說話?”不知為何,她下意識描述的是那個先進來的姑娘。
掌櫃的眨了眨眼,連忙點頭,道:“正是國公府小姐!你這不是見到了嘛!”
“我,我……”婦人立即呆若木雞,愣愣地說不出話,幾近欲哭無淚。
她何止是見到了,她還得罪了東家小姐!
掌櫃見狀,忙問緣故。待聽完事情經過,掌櫃也是茫然無措,懊惱道:“看來東家是計劃好了的,為的就是瞞著身份來瞧鋪面經營。早前便讓你莫勢利眼兒,對客人都寬待些,你偏不聽。”
那婦人也哽咽著惱道:“她穿得那麼素淨,來了也不說身份,人家刻意瞞著,我能知曉她是國公府小姐?”
“哎!”掌櫃的沉沉嘆了口氣,無奈看著婦人,道,“眼下這情形,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婦人抽抽噎噎著,已是悔不當初,懊惱極了自己的唐突。
……
顧錦寧在檢視完所有鋪面後,已回到了國公府,前後時間,剛好與來府報賬的掌櫃們錯開。
確實如首飾鋪的掌櫃所言,顧錦寧特意選了月末報賬的日子,這樣那些認得出她的掌櫃們,都要來國公府,自然也就見不到她去鋪子。
顧錦寧才從外面回來,只喝了幾口茶,常管家也到了小院來,顧錦寧便開門見山地講了今日檢視經過。
“大部分鋪面經營,都還不錯。”顧錦寧攤開府內名下鋪面簿,一個個指著給常管家講述,“胭脂水粉鋪子賣得好,尤其是偏城北的那家,小夥計待客極熱情。雜貨鋪也尚可,就是那首飾鋪……目前經營的人不是很妥當。”
常管家凝神聽罷,不禁感慨道:“小姐此次去私查,果然收穫頗豐。若是讓老奴去瞧,每回皆是你好我好,有什麼弊處也都掖著。”
顧錦寧笑了笑,又道:“既然如此,接下來,就該商量如何整頓鋪面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