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部真正的職責，是巡守賀州上的滄瀾天，這是絕對機密。

而這種關係到整個賀州安危的大事，一旦被百姓們知道，必然會引起無邊恐慌。

李元洲道：

“這件事，沒有嘴上說的那麼輕巧，而是真真正正引起了很可怕的後果。”

王牧眉梢一挑：

“具體發生了什麼？”

李元洲嘆了一聲：

“那次發生的事，已經嚴重到，震驚朝野的地步了，被稱為滄瀾禍亂。”

“百年前，巡天部進入滄瀾天后，有一個叛徒主動開啟天牢封印，導致整個滄瀾天，只差一線就被異族突破。期間有許多強大的邪魔異族降臨賀州，造成無法想象的殺孽，而那個叛徒，正是來自東海的方外弟子。”

“這件事發生後，連上京城都勃然大怒！上官將軍也因為治理手下無方，受了重罰。自那之後，他便開始痛恨方外弟子，將一切歸咎於方外弟子上，這是他針對你的原因之一。”

王牧沉默了片刻：

“如果這就是巡天部打壓我的理由，那也太牽強了。我王牧修煉至今，可以坦誠的說一句，問心無愧。”

這個世界上，哪裡都有好人壞人，就因為一個方外之人犯了錯，所以讓自己受到牽連，這無疑蠢到了極致。

莊逸沒有生氣，反而是哈哈大笑起來：

“問心無愧？巧了！當初那魔頭來巡天部時，也說了同樣的話。上官將軍都被其感動，還親自收了他做弟子。”

“但是呢？最後，他還是背叛了巡天部，背叛了賀州，甚至背叛整個人族！他一手釀成無邊慘劇，害得封魔部與巡天部反目成仇！”

說到最後，他忽然露出憤恨的表情：

“這一切，都因為他來自方外，無法無天，為所欲為！”

“你們這些方外之人，根本就不懂，身為巡天統領，要肩負什麼責任！為了一己之私，開啟我們巡天部世世代代堅守的天牢！還幫助妖魔攻打天牢封印，最後讓無數百姓的性命，為他做代價！！”

“你說這種行為，是不是自私，是不是魔頭！！”

說到最後，全場皆靜。

如此場面，所有人都鴉雀無聲，陷入靜靜的死寂。

其餘的巡天統領都看了過來，皆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王牧。

很顯然。

莊逸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

而且更顯然，如今的王牧，幾乎和百年前那個叛徒一模一樣，天賦異稟到可怕，孤身一人沒有顧忌。

這樣危險又無法控制的人，一旦生出背叛之心，整個賀州，將再次生靈塗炭。

巡天部排斥方外之人，是為了穩全大局。

這世上沒人能經歷一次背叛後，會允許第二次背叛的發生。

更何況朝廷，本質上就是一個控制百姓的存在。

王牧被排斥的真正原因，正是因為他，無法被控制！

……

王牧靜靜地看了一圈，嘆了口氣。

原來巡天部真正的職責，是看守九大天牢。

仔細想想，這種敏感的職責，確實不能輕易交給方外之人。

不過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我王牧可以用道心起誓。若背叛人族，勾結妖魔，願遭天誅地滅，人神共棄！——而且，我與他不同，我並非孤家寡人，你們暗中用探子跟蹤我這麼久，應該清楚我的底細。”

莊逸深吸一口氣，算是認可這點。

在同一個地方接觸久了，的確能發現，王牧和當初那傢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