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明若邪他們再沒有遇到茵夫人一行人,不知道茵夫人是不是因為知道他們在後面,所以也是比他們提前一天急急趕路。
但是沒有遇到也是好事。
在第九天的黃昏,他們抵達了律城。
連著這麼多天的趕路,大家都不免有些疲憊。
左司他們是在律城五里之外的山裡,那裡叫律川,本來那一片沒有名字,但是現在他們現在把營地建在那裡,司空疾便直接給取了一個名字,意為律城附近的山川。
也正好,一提起律川,現在除了他們自己人之外沒有別人聽得明白到底是在說哪裡。
只是,本來以為左司會先派人在律城迎接他們,等到他們都入了城,卻還是沒有發現左司的人。
“左叔曾經說過在律城這裡已經買了一座院子了,就是等王爺來了有地方落腳。現在他們沒有派人過來,我們怎麼找到那院子?”星墜撓了撓頭,覺得左司辦事好像有點兒退步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以前左叔辦事還挺細心的。
“先找個客棧住下吧。”司空疾說道。
他們進入律城地界之前就已經喬裝打扮過,自然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不然就憑司空疾和明若邪的顏值,一出現就該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
去別的地方都可以,就是來律城不行,因為他們要去寒塞城的話本來是不需要繞到律城來的。
萬一被人發現,傳到京城,別人就會懷疑他們來律城的目的。
所以現在司空疾把膚色都給抹了一層蠟黃,明若邪給他用可接觸面板的膠水貼出了一些眼尾紋和皺紋,連川字紋都貼出來了,再把他的唇色也抹了一層白,頭髮又挑出幾根染了些白色,這麼一看來他生生老了十來歲,又一臉病容,走路的時候注意微佝著,整個人就像是一個久病又愁苦的中年男人。
她自己則是把眉毛畫粗了,把眼尾往下挑了,臉上點了些麻子,嘴唇還畫出邊緣顯厚了一些,再把鼻子用陰影打出了縮小的效果,看起來就像一個平平無奇的二十幾歲小婦人。
其他人也都各施奇招易了容,滿月甚至還穿了男裝,陶七貼了鬍子,像是一箇中年管家。
有些車馬都留在了城外,就留著兩名侍衛守著了,他們這麼多人只乘了一輛馬車進城,看著就像是一對家境略微過得去,但也稱不上富貴的夫妻。
一行人去尋找客棧了,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街上氣氛似乎有些緊張,有一隊官兵在街上巡邏,時不時地拽過來一個人問兩句話。
眼看著那隊官兵就快到他們面前了,陶七攔住了旁邊要經過的一個男人,問道:“這位老弟,律城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打量了他們一行人,看到馬車,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馬車裡有沒有年齡在十六七歲左右的女子?要是有的話,當心一些,要是被官差們攔下了,記得說姑娘已經成親了。”
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們要找十六七歲未婚的少女?
“可是我看官差們剛剛問了幾個人,攔的都是男子啊?”陶七又不很是不解地問道。
“那是看著像是外地來的人,趁著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問問他們從哪來,家裡有沒有符合條件的姑娘。”
這個男人本來是不想說這麼多的,但是陶七攔住他的那一瞬間,飛快地塞了一塊銀子在他手裡了。
問點事情就給了一錠銀子,這些人出手大方,他當然要多說一點。
“知府老爺家裡出怪事了,據說要解決怪事,需要好多十六七歲的未婚姑娘去幫忙。”
這男人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就看到那些官差已經快來到跟前了,不能再說了,趕緊就甩開了陶七的手,匆匆地跑開。
陶七心裡暗罵了一句,還沒說幾句呢,就拿了五兩銀子,早知道掰一半下來。
“你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