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廠離燕麥廠並不遠,以正常人的腳力步行半個時辰就能趕到。
此刻磚廠唯一的辦公樓內,顧晴芳和大腦袋杜彪正對坐在辦公桌前。
“說吧,來我這裡什麼事兒?”
顧晴芳淡淡的說著,依舊低頭看著工程預算。
杜彪悻悻的搓了搓手憨笑一聲:“芳姐,我這次來一是感謝你把工會的搬遷工程讓給我。二是想跟姐姐商量一下工程的問題。”
顧晴芳擺擺手:“謝就免了吧,我是看你手下那些工人可憐,要是衝著你,我巴不得你餓死。”
杜彪頻頻的點著頭:“是是是,芳姐說的對,之前是我杜彪不是人。和芳姐的胸懷比起來,我就是個沒卵子的小人。
所以這次弟弟我特意過來跟姐姐商量,現在外面糧食瘋漲,狗日的工會和商會居然聯合起來壓低拆遷工程款。
我算了一下要是按照他們給的價格幹下來,每個工人到頭來最多能拿倆萬塊。倆萬塊能幹嘛?現在一斤大米都快一千了,合著忙活了半天一人就買一袋米?”
顧晴芳抿了抿嘴,反手將油筆丟在了桌面上:“唉!你準備怎麼辦?”
“我想跟芳姐聯合,一起去找他們協商。如果不加錢,咱們就不給他們幹活。
只要咱倆一致,整個新城區就沒有第三家能承擔他們的工程。”
聽到這裡顧晴芳不經有些動容了,的確,這次倆大組織的搬遷價格壓得太死。無論她怎麼做預算,最後到手的工資還是少的可憐。
手下的工人還都等著這次賺一筆,養家餬口。可眼下別說養家,就連餬口都夠嗆。
“好,這件事兒我同意了。今天我先跟手下的弟兄們商量商量,明天給你準確答覆。”
“成!我就知道芳姐有魄力!”
噔噔噔,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顧晴芳和杜彪不約而同看向門口。
看到來的人是陳沖,顧晴芳的臉色立刻多雲轉晴。
“哎呦~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與往日不同,顧晴芳今天身上穿的,和二戰聯邦軍軍服差不多。只是稍微將衣服修改了一下,穿在身上特別合身。
原本難看的黃色軍服被她穿出一種獨特的風韻,呼之欲出的上圍隨著她的起身動作跳躍著。寬厚的牛皮腰帶將她那隻手可握的蠻腰緊緊勾勒出來。
陳沖和煦的笑著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肥臉男人。
杜彪一眼就認出了這位祖宗,見對方正在看著自己,心裡頓時有些發毛。
“內...內個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是找芳姐說工程的事兒,你...你們先聊,我不打擾了。”
杜彪一時緊張,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他匆匆拎起給顧晴芳帶來的營養品,走到一半又尷尬的放了回來,然後對著陳沖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飛也似的逃出了門外。
顧晴芳全程眼角帶媚與陳沖對視著,直到杜彪狼狽的逃出大樓外,倆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咯咯咯,你瞧你把他嚇得。”
顧晴芳掩著小嘴,笑得花枝亂顫。
陳沖無奈的搖了搖頭,倆手一攤一臉的無辜:“我什麼也沒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