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菡覺得這門婚事對於荀芷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恩賜,可她卻親手毀掉了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嫁進祝府?”荀萱捂嘴輕笑了起來,她緩緩湊到安雪菡跟前,語氣涼薄道,“老實告訴你吧,我從未想過嫁進祝府,這才姑且成全了你們這對苦命鴛鴦!二表姐……你真應該感謝我才對!”
“你……”安雪菡氣的全身顫抖,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好啊,你終於承認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害得我名譽受損,是你害得我被抓進了神機營大牢,受眾人嘲笑!荀芷!你不得好死!”
荀萱悠然地坐在太妃椅上,從案上端了一盞茶,慢慢吹開熱氣,語氣淡然道:“請問表姐,你難道不知我與祝子璇有婚約?”
安雪菡張了張口,答不上來。
荀萱眯了眯眼,又問:“是我逼著你,與祝子璇來往了?”
安雪菡自知理虧,並不接話。
荀萱站起身,冷漠地俯視安雪菡,再問:“你提前得知我與祝子璇私下見面,便要趕去戳穿,有意要我難堪,儘管你心中不甚在意祝子璇,卻仍舊去了,難道也是我這表妹設計逼你去的?”
“你……”安雪菡無力反駁,氣的口不擇言,“你這惡女!”
“呀,二表姐怎麼生氣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如願以償地嫁給祝公子了,應該高興才對!”荀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這該死的女人,是你毀了我的大好前程,我……我不會放過你!”安雪菡氣的臉色鐵青,一揮手便將荀萱手中的茶壺打翻了。
滾燙的茶水澆在了荀萱的手背上,將其白皙細膩的肌膚燙紅了一大片。
“小姐!”磬音連忙衝上前來,將荀萱拉到了一旁,“千萬別留疤才好。”說著,便吩咐手下丫鬟去取燙傷藥膏,自己便往荀萱的傷口吹涼氣。
曲幽見此頓時怒火中燒,顧不上主僕身份,沒好氣道:“二小姐好毒的心思,明知茶水滾燙,還將其打翻在小姐的手上。”
“住口!這是哪個沒上沒下的東西,膽敢指責主子?”正是手忙腳亂的時候,柳夫人忽然來到了寒雲居,恰好便讓她聽見了曲幽冒犯安雪菡的話。
曲幽一見柳夫人,頓時嚇得臉色一白,想起了那日香蘆打她的那一巴掌,柳夫人可不是好惹的。
荀萱隨即將曲幽護在了身後,急步走上前,欠身行禮:“舅母好。”
柳夫人並不將荀萱放在眼裡,一心找那冒犯了安雪菡的婢女:“香蘆,還不將這個辱罵主子的婢女拖出來?”
香蘆應了一聲,擼起袖子就要從荀萱的身後搶人。
“小姐救我!”曲幽嚇得躲在荀萱身後,不敢露頭。
“舅母……曲幽雖出言不遜,但也是二表姐打翻我的茶水在先,舅母不該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責罰我的婢女。”荀萱冷眸注視著香蘆,警示她不要靠近。
香蘆之前在荀萱這兒吃了幾次虧,心中有所忌憚,不敢亂來。
“阿芷,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即便你二表姐犯了再大的錯,也輪不到一個奴婢來教訓,難道在你的心中,你的二表姐還比不上一個奴婢嗎?”柳夫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態,若非荀萱早知她是個口蜜腹劍的毒婦,差點就要被她矇騙了。
“二表姐身份自是貴重,但奴婢也是人,她一心為我著想,為我鬥,為我爭,我豈有不護著的道理?”荀萱這是擺明了要護短的。
柳夫人面露慍色,責備道:“阿芷,你怎能這般不明是非?”
“我看舅母才是那不明是非之人,瞧我這手都被燙成什麼樣子了?舅母不管不顧也就罷了,竟還揪著我一個下人不放,這是存心要我這手廢了不成?”荀萱做出一副吃痛的樣子,露出紅彤彤一大塊手背。
柳夫人正要發怒,一瞧見荀萱的手背,便又有些理虧地憋了回去,這要是讓邢老夫人看到了,八成又要說她照顧不周。
屋內火藥味正是濃重,院外忽然走進來一人,是邢老夫人身邊的林嬤嬤。
“巧了,柳夫人和二小姐也在,老夫人請表小姐和二小姐去一趟春祥閣。”林嬤嬤看了一眼屋內的情形,卻是看破不點破,只是若無其事地將老夫人的吩咐交代了出去。
柳夫人面色一沉,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芷丫頭的手燙成這樣,要是現在去被邢老夫人看見,安雪菡免不了要被教訓一頓。
“我看阿芷今日身子有些不適,不如明日再去吧。”柳夫人自作主張地回了一句。
“我的身子不礙事,林嬤嬤,煩您回去告訴外祖母一聲,我和二表姐一會兒就到。”荀萱緊跟著便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