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柏羽見這架勢,一時間倒也不著急勸和了,頗有種看好戲的架勢,既然是儒者辯論,自然不會牽扯到個人恩怨,與他們天下商盟更是沒有關係。
譚柏羽自然也是喜聞樂見的。
在場眾人一聽這話,也紛紛露出一副看看好戲的嘴臉。
只有高若雅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似乎一時間難以做出決斷,她對自己的學識向來十分自信。
在這大魏,除了死去的先太后荀萱,才女之名她高若雅要認第二,絕沒有人敢認第一。
她不相信荀芷的才學能高過她,據她瞭解,荀芷自小喜武不喜文,才學絕不可能比得過自小鑽研的她。
只是高若雅極為看重她大魏第一的才女之名,若是這一辯真的輸了出去,那輸掉的可不僅僅是一個辯論,而是她維繫多年的名聲。
“怎麼?郡主是不敢應戰?”荀萱面不改色地望著高若雅,面上帶了幾分戲謔。
高若雅是何等心高氣傲之人,荀萱稍稍一個激將法,便有些拿捏不住了,立刻道:“本郡主有何不敢?那就辯一辯好了!”
“好!”荀萱笑了笑,轉身看向掛在牆上的那張燈聯,“敢問郡主,可知文君當壚,子牙臨溪這一句話是何意?”
“我當然知道!文君當壚指卓文君賣酒,而子牙臨溪指姜子牙臨溪而漁,這兩句合起來可不就是個‘願者上鉤’的意思嗎?”高若雅很是篤定地說道。
可誰料高若雅話剛說完,角落卻忽然傳出“噗嗤”一聲充滿嗤意的輕笑之聲。
這笑聲可不就是明擺著在打高若雅的臉嗎?
高若雅頓時氣的面色一紅,瞪向笑聲的方向:“誰在笑?”
眾人感覺到高若雅身上的威懾力,皆不由自主地側身到一旁,人群之後,角落裡滿身貴氣的男子這才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只見景瑢一襲紅色錦袍,披在肩上的白色狐裘襯的男子一張臉白皙而又俊朗,瞬間俘獲了在場不少閨秀的芳心。
景瑢手執酒盅,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恣意地笑著:“是本王在笑,莫非郡主是有何不滿?”
高若雅頓時面色一僵,若是換成旁人,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嘲笑她,她定然不會輕饒了他,可這人卻是趙王景瑢。
連當今皇上都要給他幾分薄面,更不必談她這個郡主了。
高若雅忍著內心的那絲慍怒,嘴角扯出一抹笑來:“是否是若雅哪裡說錯,惹王爺笑話了?”
“郡主不要誤會,本王只是得此美酒,高興而已。”景瑢說罷,仰頭便將手中酒盅的酒盡數飲下。
誰都能看得出,景瑢方才的笑分明是針對高若雅的,可包括高若雅自己,竟是誰都不敢去反駁景瑢的話。
高若雅氣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一張高傲美麗的面容表情卻是十分古怪生硬。
荀萱勾起唇角,笑意更濃了幾分,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郡主的答案,是為‘願者上鉤’,而在下的答案則是‘沽名釣譽’。”
荀萱答案剛一說出,一旁的祝思倩立刻嗤之以鼻,諷刺道:“實在是驢頭不對馬嘴,我絲毫看不出你這答案與題目有何貼切之處,還不如郡主的答案來的巧妙!”
祝思倩話音剛落下,卻忽聞“哐當”一聲脆響突兀響起。
眾人嚇了一跳,不由得轉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掉落在地的東西,正是景瑢手中的酒盅。
“來人!此女胡言亂語,滿腹草包卻還濫竽充數,給本王將她丟出船外!”景瑢也不知是喝多了怎麼地,臉上帶了幾分醉意,語氣亦是比往日多了幾分張狂。
“你們……你們誰敢!我可是太師之女!”祝思倩一聽這話,嚇得面色大變,不顧形象地大喊起來。
這船正遊在湖中央,這會兒要是下船,不就是直接被丟進了湖裡嗎?祝思倩要是就這麼被丟下湖,那可真是丟臉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