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信！”

“其實，你已經信了，你的身體，還有你已經完全丟失掉的修為，都不會騙你不是麼？”

百里軒溫柔的看著她，大手輕撫她的長髮：“難過的話，你可以哭出來，本尊不會取笑你的！”

雲汐緊咬著牙關，瞪著他搖搖頭。

“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的……”

“那你恨青丘女帝麼？”百里軒輕問。

“當然恨！”

雲汐心口鈍痛，眼睛不知不覺已經紅了。她的身世是一個秘密，一個說出來根本沒有人信的秘密。

“我恨她如此狠心，明知我生為仙胎早在她腹中就有靈智，卻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抽離我的仙骨，還把它送給了別人，為什麼？”

她怒瞪百里軒，宛若他才是她仇人：“我才是青丘的小帝姬，我才是塗山狐帝的女兒，女帝不喜我，我認了。為什麼我站在父親面前，他也不認我？他只認那塊仙骨，他們都只認那塊仙骨……”

她嘶啞的喊著，通紅的眼裡霧氣迷濛，讓人望之心涼。

百里軒將她緊緊按進懷裡，輕拍著她的脊背，溫柔的安撫她。

“因為，他門不配做你的父母。”

雲汐趴在他懷裡，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

“仙骨被挖，我天賦本源受損，元陰便是我唯一的依仗。只要元陰在，我就能修正女仙道，就算無法超越假的小帝姬，但也能夠慢慢的積累，一點點進步，總有一天，我也有可能成為讓人刮目相看的大羅金仙，就算此生無緣神道，但也總算保住了那一點點的尊嚴。可你卻告訴我……我的元陰沒了……”

在那段空白的記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信！”她心如死灰，雙眼失去了焦距：“我不信！”

百里軒垂眼看她，眸光中是滿滿的心疼，他知道，她其實已經信了。

“沒關係的，元陰而已，丟了就丟了！”

“你不懂！”她尖叫著一把推開他，嘶聲裂肺的喊道：“像你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麼會懂我這種卑微之人的痛苦。仙骨被挖，我根基早就毀了，沒有元陰，你讓我拿什麼去修煉。”

“本尊會幫你！”

他又輕輕的把她摟回來，有力的大手一遍一遍的拍著她的脊背，無聲的安慰她，這一刻，他溫柔的讓人心驚。

緊接著，他把那一紙契約送到她眼前。

“簽了它，本尊會讓你的修為迅速飛昇，本尊會讓你百年內成神，本尊會讓那些欺負你、虐待你、欺騙你、差點殺死你的人，通通血債血償！”

雲汐：“……”

所以……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這個？

於是……

她心裡多了一絲不切實際的期盼，忍不住盯著他，努力打起精神逼視他：“所以……你剛剛說的絕對是假的，你只是想騙我簽約對不對？”

他嘆了口氣，金眸黯沉如水。

“本尊……真沒必要騙你！”

她瞬間失神，眼角再次滑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