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不確定針管裡面的東西是什麼,但清楚它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注射進去產生的後果她或許無法承擔。
心咚咚亂跳,劇烈的撞擊著胸腔,幾欲跳出來,冷汗濡溼額前的碎髮,黏糊糊的貼在面板上,楚韻舔了下乾澀的嘴唇,在劉警官抓她胳膊的時候閃身向一邊躲開。
楚韻瘦,身子靈巧,向沒上鎖的門邊跑去。
楚韻相較於劉警官,一個是兔子,一個是惡狼,就算是惹急了兔子,咬上惡狼幾口,最終也只會成為惡狼的果腹之餐。
“嗚嗚……”陳媛心焦,用帶著手銬的手砸著鐵欄,哐當哐當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格外清晰。
臨時監獄在局子最偏僻的地方,看守兩人的警察被劉警官支配去與警局隔著半個桐城老萬餐廳去買宵夜,其他執勤的警察都在前廳,隔得遠,聲音穿不過。
眼睜睜的看著剛碰到門的楚韻被劉警官揪住後背上的t桖衫扯住,楚韻轉身抱住他拿著針管的手,狠狠咬下去,利齒劃破面板,血瞬間溢,劉警官吃痛,針管從手中掉落。
被一個看上去嬌弱的女人弄傷,劉警官有種被人羞辱的錯覺,抓住楚韻的頭髮向後扯,“臭娘們,你不過是佔了六少未婚妻名號的便宜,沒了這個光環你連給我表侄女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還敢咬我!快鬆開口!不然我把你的牙一顆顆拔掉。”
“你再不鬆手,老子現在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掉!”
袁少文和向封帶著三個執勤的警察拿掉掛在門上的鎖,一腳踹開門。
事情敗露,劉警官腦袋一片空白,驚慌失措的站在原地,袁少文一個大跨步過來,拿掉他攥著楚韻頭髮的手,一記鐵拳砸在他的鼻樑上,咔嚓聲骨頭斷裂的聲音聽得其他人都覺得骨頭疼。
“抱歉,讓楚小姐受驚了。”
楚韻揉著被的劉警官抓疼的頭皮,搖了下頭,過去檢視陳媛的情況。
向封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楚韻臉、脖子、身上,沒見到有傷痕,暗道,還算及時,若是她身上多點東西,六少絕對會給他整出一籮筐的案件讓他累成狗。
彎身用紙巾包著撿起的地上的針筒,仔細觀察完在鼻子下輕嗅,面上驟然覆上層冰,對著接到手底下人彙報急忙趕來的李隊說道:“我代表的當事人要求貴局對這管東西進行最權威公平的檢驗,並對今晚的事情給一個合理的交代。”
“是,是,一定。”
在警局發生警察對拘留人員進行暴力威脅並注射違jin品的事情,絕對是一大丑聞,別說是他,上頭人都要受到嚴重處罰。李隊怨恨剜了劉警官一眼,抬手拭去額頭上的冷汗珠子。
“敢這麼對姐,我踢死你!”
陳媛穿的是短袖,剛才掙扎太過劇烈,手腕上出現好幾道淤青,有的地方甚至破皮,滲出血珠子,等手銬一開啟,嘴巴上的膠帶被撕掉,她爆了聲粗口,氣勢洶洶的來到已經被袁少文揍得鼻青眼腫的劉警官面前,抬腳朝著他胯下踢去。
劉警官的雙手已經被拷住,身邊站著兩個警察和袁少文,他躲無可躲,身下捱了坐實的一腳,疼的倒在地上滾了滾,嗷嗷直叫。
陳媛不解氣,還要再去補幾腳,被袁少文拉住,“你再來一下斷子絕孫沒什麼,沒命說出幕後指使者就糟了。”
聞言,陳媛慌忙撤回腳,讓楚韻彎下身子,檢視她的頭。
“我沒事,就是掉了幾根頭髮。你手腕上的傷得處理下。”
“你不說我還沒覺得什麼,現在疼的我想哭。”
陳媛癟癟嘴,表情誇張,楚韻知道她是想逗她笑,心裡感動之餘,瀰漫著淡淡的酸楚,眼睛微紅。
“行了,別林黛玉了,就點小傷,一點兒都不疼。”陳媛低頭吹了吹火辣辣的傷口,“之前去占卜,那人說我今年行大運,但得有血光之災,現在血光之災破了,我接下來一定會好運亨通。走,未來的大醫生,給我處理傷口去。”
陳媛胳膊環在楚韻的脖子上,右手錘了下一直站在兩人身邊的袁少文的肩膀,“好樣的,來的還算及時。”
袁少文被她有些爺們的動作弄得微怔,面色微紅的撓了撓頭,剛欲張口說話,陳媛已經跟楚韻出了門,袁少文微感鬱悶,闊步跟了上去。
人證物證俱在,妄想著有人能把他救出去的劉警官,抵死不開口,與訊問他的警察干耗著。
劉警官跟姜美心的通話和銀行轉賬記錄已被調出,現在就等著恢復停車場錄影,劉警官的招與不招對事件影響不大。向封跟袁少文沒打算在這裡守著。
向封以擔心當事人再次受到迫害為由,要保釋楚韻跟陳媛出去,態度強硬的與以不符合規定為由拒絕的李隊對峙。心知今天晚上的事情絕對不會善了,權衡下利害關係,最後李隊退一步放人。
楚韻幫陳媛包紮完,四人離開。
“你故意的吧,之前我看你處理傷口動作嫻熟,怎麼把我的兩隻手包紮成了粽子?”陳媛的兩隻手都被裹了進去,手指頭不能自由活動。她邊走邊把手送到楚韻面前,“醜死了,幫我解開重弄。不然待會我怎麼開車。”
“咳……那個待會讓向律師自己開車回去,我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