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縣官就騎著馬兒急速趕來,而那些送來吃食的人也正好到達。
昔音接過食盒,又讓人去配了傷藥過來。
昔音身上的東西倒是好東西,但是她不想暴露太多,只要那船伕沒事就可以慢慢將養好身體。
當下昔音對著縣官也沒有開口,而是依舊拿紙筆寫字交流。
所幸昔音寫字很快,而縣官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懸河上的慘案,只是以往路過這個小鎮的懸石並沒有停下來而已。
畢竟出了事的懸石上面都沒有活口,倒是眼前這對主僕平安無事還帶著一名受傷的船伕,可見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他可不認為昔音主僕是個啞巴,畢竟懸河上有些禁忌不是他能理解的,但是他卻無比認真的遵循著那個禁忌,生怕懸河上的異變會禍亂到他所管轄的這個小鎮上面,到時候他一定會第一個倒黴。
昔音簡明扼要的寫下幾個注意事項,然後又寫了一封信讓縣官送去天璇城出雲宮中。
縣官也不推遲,雙手慎重的接過信。
針對這次的事情,昔音又在紙上寫了一些自己的猜想。
隔著半米寬的懸河交流,一個在岸邊說話,一個在懸石邊緣慢慢寫字。
說話之人臉色很是平靜,也不催促,反而顯得極有耐心。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懸河上出事還好好活著的人,更何況昔音提出的資訊也是發生變故的懸石上第一次傳遞出來的重要訊息,只要將這話傳遞出去,人多總能想到法子應付那類人形黑色煙霧的。
等到那些傷藥被送來,昔音付了銀子,這才將竹竿在水裡輕輕一點,懸石停滯了一會兒再次往前面走了。
縣官面露覆雜的看著漸漸遠去的懸石,轉身將書信交給一個重要親信,讓其快馬加鞭的將信送出去了。
而他則立即回了縣衙,然後將昔音傳遞出來的訊息上報上去,更是和臨縣的同僚們傳了過去。
只希望懸石上發生變故的時候,能夠對那類人形黑色煙霧有所防範。
該做的已經做了,至於別人還能不能規避昔音也沒有辦法。
她如今能夠做的就是跟隨這懸石去尋找這件事的源頭。
謝娘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昔音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安靜縮在躺椅上睡覺的煙蘿,再看了看明顯好轉的船伕。
希望他能活著。
剛才不是她不願意將他留在這個小鎮治療,而是不能,那船伕也對上岸這件事很是抗拒,似乎只要一上岸就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一般。
昔音也不勉強。
更何況她也不確定留下船伕在這裡會不會為這個小鎮找來那類人形黑色煙霧,如果是那東西,這小鎮上的人絕對沒有實力招架住,到時候造成生靈塗炭倒成了昔音的罪過了。
懸石順著懸河往下飄,終於再次迎來了黑夜。
煙蘿也被昔音第一時間推醒,甚至那受傷的船伕也被昔音第一時間推醒。
黑夜漫漫,如果再有那東西來偷襲,他們三人醒著也好確認安全,確認是不是被那東西迷惑了。
昔音三人已經連續幾天沒有說話了自懸石出事後,三人更沒有心情交流,晚上更是不敢休息。
最難熬的不是白天,而是晚上來臨時的未知。
三人不能說話也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度過,兩岸不斷的閃過隱沒在黑暗中的樹枝雜草,安靜的只剩下林中風吹動樹葉的沙沙之聲。
不知是不是昨晚那類人形黑色煙霧被昔音淨化的緣故,今日竟然沒有再遇到任何意外。
但這很明顯更不對勁兒了。
那些類人形黑色煙霧很顯然並不是意外單獨出現的,因為出事的可不止昔音她們這塊懸石。
那就說明這些類人形煙霧很有可能有很多。
昔音淨化一隻後,卻沒有類人形黑色煙霧來報仇,這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