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周夫人見過的太多了,從她含著金湯匙出生開始,似乎就站在了這些土鳳凰的對立面,想要飛上枝頭的都被她打斷了枝椏,那些接近她自己丈夫的男男女女一個個都變成了被扣在小三名頭下永不翻身的冤魂。
哪怕她心中最是明白不過,她自己的丈夫究竟是什麼德行,濫|交,出軌,尤其喜歡鮮活的和漂亮的皮相,恰好面前這個漂亮的男人一應俱全。
周夫人在憤怒中受到了佟小莫的煽動。
名貴的衣服變成了擺設,精緻的妝容變成了牌子,自小學來的修養在此刻煙消雲散,她揮著從旁邊抓起來的花瓶,狠狠的朝著佟小莫身上砸去!
這個勾引完她兒子,又跑到勾引她丈夫的小賤人。
然而周夫人甩過去的花瓶接被男人接在手心中,她再想用勁,卻不論如何都打不下去,她想要往回扯,佟小莫卻在這時鬆手,頓時周夫人勁道被卸去,整個人往後傾倒,直到佟小莫上前一步拉住周夫人的手。
“失禮了。”
周夫人慘白的臉色掩蓋在濃厚的妝容之下,原本尊貴的人此刻狼狽不堪,而真正應當低三下四、狼狽不堪的人此刻卻氣定神閒,用最平靜的語調,說著讓她咬牙切齒的話。
“我不過是聽著上面的意思辦事,何苦為難我呢?”
大概是他們兩個人的動靜太大,原本已經走上樓梯的周問忽而又折返回來,看到自己母親的神情,隱隱約約有不詳的預感,“媽!”
然而他什麼都沒有看見,只見到她的母親正對著佟小莫說話,偶然一抬頭,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周問,“我跟小佟聊幾句,沒你的事情。”
周問在樓梯間站了好一會兒,見佟小莫微微一笑,像是凍土發出了芽,青翠欲滴,一望無垠。周問愣愣的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想到什麼,有些煩躁的一撥頭髮,轉而往樓梯上而去。
大年初二往往是容家人聚集最全的時候,周家人回門,容家幾個兄弟齊聚一堂,拜年的拜年,祝好的祝好,和睦至極。
按照管理,留在容家的助理在上司吃飯的時候都會陪同——像是保鏢一般的站在一邊,看著容家人吃飯,等子弟們吃完了他們再上桌,這是一項從過去傳承下來的習慣,沿用至今,諸多助理們大多也都習慣了這樣的待遇。
佟小莫更是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
自從容修入座開始他就守在容修旁邊,容修就算是入了座也不老實,腿腳時不時的勾弄佟小莫一下,佟小莫趁著沒人注意時瞪回去,“注意舉止
。”
一桌子人熱熱鬧鬧的入座,他們兩個人這點小互動還不至於引起注意,容修更是大膽,手藏在桌面底下,扯住佟小莫的手指在下面玩弄,一邊隨性靠在椅背上,“舉止?我在注意。”
說罷,他惡劣的貼近佟小莫的耳邊人,熱氣撫蹭佟小莫的耳垂,“不然早當著所有人的面你壓上桌面了。”
佟小莫:“……感謝大人的不壓之恩。”
兩個人的悄悄話說的旁若無人,確實也真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直到從旁邊傳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新來的佟助理跟小修關係可真是好啊,說什麼悄悄話呢?”
佟小莫眸光移轉,視線中出現了周訓的身影。周訓帶著家人坐在容修身邊,不知道盯了佟小莫多長時間,他剛剛忙於跟容修說話,竟然連周訓的靠近都沒有注意到。
周訓話語一出,佟小莫和容修兩個人就變成了眾人的焦點,甚至坐在主位上面的老爺子也向兩個人投來質詢的眸光,倒是容家的大公子從善如流的解圍,“姑夫真是好眼光,容家這麼多人等著您來嘮嗑,您光關注漂亮的佟助理去了。”
容越的話說引導性極強,頓時周家母子一個紅了臉頰一個白了臉色,周夫人狠狠瞪了自己丈夫一眼,見自己丈夫移開視線,這才緩慢開口,“小越,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佟助理是新來的助理,還是第一個如此年輕就當上容家子弟助理的人,自然會有許多生疏不懂的地方,你姨夫多關照一下有什麼不對?”
周夫人這話的義正詞嚴,當場駁回了大少爺容越刻意刁難的話,倒是讓容越驚詫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想到對方沒有去懟佟小莫反倒來懟他,反應一會兒,笑著打圓場,“小姑,今天是過年,我深居簡出,跟小姑也好久沒有見過面了,太激動說話唐突了,小姑別生氣。”
“無心的舉動我怎麼會生氣,小越的關心我已經收到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周夫人神情複雜的掃了眼佟小莫,下頜一抬,眸光直指容家老爺子身邊主位,“坐錯了地方,那邊才是咱們的位置,小問跟小輩坐在一起。”
周夫人這話一出,佟小莫反應快的很,立刻走到老爺子身邊拉開兩個預留椅子,讓周夫人跟周訓入座,他動作勤快,給兩個人添上餐具,從頭到尾,將周夫人和周訓照顧的周全,中間碰到周訓的眸光,回以一個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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