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綰入行以來，極少有喝醉的時候，因為她自己知道，她喝醉酒後的德行，實在是太差勁了。

比如她會繼續要酒，要不到誓不罷休的那種。

“倒滿倒滿！”林綰綰蹲在椅子上，一雙大眼睛裡全是霧氣，“見到就是緣分，不喝怎麼行！滿上。”

裴勵赫一隻手手肘隔在椅子扶手上，撐著下巴，另一隻手裡拿了一瓶蘋果醋，睨著她。

“大哥，愣著幹嘛呢，滿上啊！”林綰綰拽了下他的袖子，“怎麼，瞧不起我是不是？不給我跟你急啊！”

林綰綰把杯子往裴勵赫面前送了一下，裴勵赫給她倒了小半杯蘋果醋。

林綰綰喝了一口，“這什麼酒？味道怎麼怪怪的。”

裴勵赫認真地回答：“會所特製的酒，一般人不給喝。”

喝醉的林綰綰很天真，眼睛裡都是驚喜，“是嗎？來，再給我點，我再試試。”

裴勵赫收起蘋果醋，“我給你酒，你給我什麼？”

“我給你？”林綰綰揉著小腦袋想了下，“我給你唱個歌怎麼樣？”也不等裴勵赫回答，林綰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重心不穩，差點兒掉下來。幸好裴勵赫眼疾手快，起身扶住了她的手。

林綰綰傻傻地朝他笑，“我可能喝的有點多了，但是不影響我的發揮。我曾經還想當個歌手來著。你繼續扶著我。”

她倒也怕自己掉下來。

林綰綰把酒杯當話筒，即興開唱：“你是我的眼，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你是我的眼，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你是我的眼，帶我閱讀浩瀚的書號，因為你是我的眼，讓我，看見這世界就在我眼前，就在我眼前......”

真的一個詞都沒在調上。

裴勵赫輕笑出了聲，“你，還是放棄唱歌吧。”

林綰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掙脫他的手。踩上另外一把凳子上，雙手平放著保持平衡，就這麼把椅子當成橋墩，一把一把輕跳過去。裴勵赫沒有攔住她，破天荒的很有耐心的陪著她走著。

她踩過去一個，他就跟過去一個。

“小時候我在鄉下奶奶家住過一段時間來著，她家門口就有一條小溪，夏季枯水期的時候，河面總會露出一些石頭，我就喜歡在上面踩著玩兒。”

“那時候，全村的孩子都是自己在上面跳，唯獨我奶奶寵著我怕我摔著，總是陪著我，牽著我的手。”林綰綰非常得意的看向裴勵赫，“全村的孩子，就只有我一個人沒掉進過溪水裡。”

她也是有人寵過得孩子！

不過後來，老人家病逝了。

她的目光忽然暗淡下去，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忽然手就被他抓著了。

林綰綰莫名其妙地瞅著他。裴勵赫對上她的視線，“你是在怪我剛才沒有扶著你？”

她是這個意思嗎？

還沒等林綰綰想明白，裴勵赫手臂輕一用力，她就從椅子上跌了下來。直接跌進了裴勵赫懷裡，裴勵赫抱住了她。

林綰綰掙了幾下，他抱得越發緊了，“綰綰，聽話一點，別動。”

她瞬間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很乖很聽話地不動了。

她趴在他胸口，嗚嗚地哭了起來，像只受了傷的小野貓。

裴勵赫，抬手幫她整理著亂糟糟的頭髮，低沉的聲音沉得醉人。

“別哭了，以後我都扶著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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