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姜子牙若有所思地盯著王貴人,看得後者幾乎心臟驟停。
只見王貴人面上鎮定,內心卻慌得一批,心想莫不是自己當真這麼倒黴,居然被這傢伙給瞧了出來?!
不僅王貴人在心裡打鼓,就連比干在聽到姜子牙那一聲詫異的‘咦’後,也是立刻又看了回來,詢問道:“仙師?”
姜子牙卻搖搖頭,而後託著太極八卦羅盤朝亭子裡走了過去,比干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有著比干在這裡,亭子裡的楊妃等人登時就不敢再有動作,楊妃更是一臉小心翼翼地站在旁邊,絲毫沒有一點兒后妃的儀態,反而像是一個心驚膽戰的奴僕。
姜子牙細細瞧著又低眉順眼下來的王貴人,在瞧了好幾眼後,方才溫聲開口道:“不知這位姑娘是什麼人?”
王貴人聞言心中一緊,但沒有開口回答,倒是比干在詫異地看了姜子牙一眼後,方才若有所思地對王貴人皺眉道:“仙師在問你話,為何不回答?”
王貴人垂著的眼皮一顫,輕輕道:“奴不敢,方才楊妃娘娘也是這般詢問,奴擅自開口答了,卻犯了錯差點被罰,是以沒有得到準確的話,奴不敢開口回答。”
比干差點被噎住,眼風沉沉地掃了一眼楊妃,後者氣得差點沒折斷了自己精心保養的指甲。
這個小賤人居然在告狀!
其實就算王貴人不這麼拐著彎的告狀,比干又有什麼看不出來的,這後宮裡的把戲豈能瞞得過他的眼睛,只不過他先前根本就懶得管而已。
然而沒人想到,這一個小小的侍女居然真敢開口告狀,還是如此拐著彎的告狀,讓人一點兒把柄都抓不到。
比干清了清嗓子,在姜子牙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黑著臉道:“現在允你開口回答了。”
王貴人這才怯怯地回答道:“回仙師的話,奴是壽仙宮的鯀捐。”
“壽仙宮......”姜子牙若有所思,而後一笑,道:“原是壽仙宮的那位蘇娘娘啊,貧道在來朝歌前,曾也路過冀州,跟冀州侯也是有過一面之緣。如今能在這裡再次遇到了冀州侯的女兒,那就說明貧道跟冀州侯是真的有緣了,既然緣分這般大,貧道便送蘇娘娘一個禮物吧,也算是全了貧道同冀州侯的一段緣分。”說著,抬手往寬大的袖袍中一抓,然後抓出了一柄桃木劍,就這樣當著比干等人的面,施施然地遞到了王貴人的跟前。
“還請鯀捐姑娘能夠將此物轉交給蘇娘娘。”姜子牙笑吟吟地道。
當那桃木劍一拿出來,王貴人就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劍氣,且這裡這麼多人,就只有她能夠感受到,是以王貴人當即就白了臉,額頭上也是隱隱有薄汗出現。
“這......”王貴人捧著托盤的手在輕輕發抖,連聲音也乾澀無比,“仙師,我家娘娘向來膽子小,從小便不喜這些刀劍什麼的物事,只怕......”
不等王貴人拒絕,姜子牙笑道:“無妨!貧道手中這劍可不是尋常刀劍,而是能驅邪鎮魔的法器,只要蘇娘娘將此劍懸掛於殿門上,貧道敢保證,從此以後沒有任何妖邪之物能夠侵害蘇娘娘。”
王貴人聞言咬牙,但怎麼也沒有伸手去接過那把桃木劍。
她不伸手去接,姜子牙也不著急,只是笑吟吟地望著她,但卻不收回手。
這時間一長,亭子裡的氣氛頓時古怪了起來。
原先楊妃還暗暗惱恨為何什麼好事兒都落在了壽仙宮的頭上,而今卻眼神奇怪了不少,不僅是她,就連比干看著王貴人的眼神也變了好幾變。
只有姜子牙,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但遞出桃木劍的動作卻不容拒絕,彷彿王貴人不伸手接過此劍,他就不會將手給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