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雞什麼的,那可是桃夭的最愛,為了此最愛,別說讓她同帝辛演一齣戲了,就是讓她粉墨登場去唱戲,她都是能夠豁得出去的。
“大王要我怎麼做?”桃夭一臉真心實意地望著天子,主動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你且說,我照做。”
帝辛垂眸望著她,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寒星般的鳳眸中頓時有著真切的笑意盪開,“瞧見坐在王叔對面的那位了嗎?”
桃夭忙點了點頭,她當然瞧見了,那人從她一進殿開始,看著她的目光就帶著幾分明顯的不善,她沒有瞎又怎麼會瞧不見。
帝辛微笑看著她,道:“那便是東伯侯了。”
東伯侯?!
桃夭眨眨眼,從晚上回去能夠吃雞的興奮中緩了過來。她一向不太喜歡這種觥籌交錯的宴席,是以方才她跟著帝辛進殿時,一雙眼睛都只盯著腳下,除了偷偷順著那幾道不善的目光去瞄了幾眼外,她根本就沒太去關注殿中的其他人。
如今被帝辛這麼一提,桃夭立刻眯了眯眸子,然而轉頭就看了過去。
自然,這一看就跟東伯侯的不善目光剛好對上。
東伯侯大概沒想到王階上正在跟大王你儂我儂的桃夭會突然看過來,所以當即愣了一下,然而極快又從容地瞥看了視線。
見東伯侯將臉轉到了一旁,然後極其自然地舉杯跟身旁的那人談笑吃酒,桃夭微微挑了挑眉,輕聲道:“難怪從方才起,這位看著我的目光就極為不善,原來是東伯侯啊,那我就理解了。”
帝辛聞言輕笑了一聲,看著她問道:“愛妃理解了什麼?”
桃夭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道:“本來今日跟著你出席的應當是王后吧?結果卻被你換成了我,作為王后的老父親,他沒生吃了我就已經算是剋制的了。”
帝辛被她這話給逗樂了,似笑非笑地道:“的確應該是王后陪同孤出席,但誰叫王后還在禁足中呢。”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用著一點兒都不遺憾的語氣遺憾道:“可惜了。”
“大王你能不能別這麼欠?”桃夭不著痕跡地又瞪了他一眼,方才道:“你明知道讓我代替王后出席會惹惱了東伯侯,你還非要如此做,你是不是又在憋什麼壞啊?”
“怎麼會。”大王一臉的純良,“孤只是讓他知道,王后這個位置,也並不是只能他的女兒來坐。”
“......”桃夭震驚地看著他,“大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大王純良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只不過是欲要其滅亡,必先要他瘋魔。”說著,笑吟吟地將手中的酒樽遞到她的唇邊,輕笑道:“愛妃,先吃點酒壓壓驚,待會兒才好看戲。”
看戲?
桃夭一臉的拒絕,她覺得待會兒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戲。
果然!
沒過一會兒,在舞姬們跳完一支舞后,東伯侯忽然起身,先是向王座上的天子一禮,而後朗聲問道:“大王,今日宴請諸侯群臣,為何不見王后?”
東伯侯話音一落,原本歡聲笑語的大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神色各不相同,或擔憂、或緊張、或微笑,或皺眉,簡直是人生百態。
而東伯侯的話還在繼續:“不見王后便罷了,區區一個嬪妃,連王后都沒有出現,她又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裡?”
若說東伯侯先前只問王后是讓殿中大臣們安靜下來,那麼這一句話就如同一個石子砸進了平靜的湖面,頓時帶起了陣陣漣漪。
不少大臣們開始竊竊私語,雖然話音雖小,但臉上的神色卻雷同,顯然他們也覺得一個嬪妃出現在這種宴會上是極為不妥的,只不過先前沒有人起頭,所以他們也就當做看不見,如今有人帶了頭,這些大臣們就可以有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