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王調節心情的計劃失敗,桃夭只能在心裡對武成王默默地說了一句抱歉保重之後,端著一張正經臉,盯著城樓下方不吭聲了,同時也完全忽視身邊天子投來的幽幽的目光。
陣前叫罵本就是一套必須要走的程式,但這一套程式卻不能走太久,否則就會失去原有的氣勢。
深知這一套程式的武成王在結結實實地懟了姜文煥一番後,立刻收了嘴炮的火力,大手一揮,拎著手中的方天畫戟直指對面的姜文煥,喝道:“無恥小賊,本將軍也懶得跟你多費口舌,今日就問你,可敢一戰否?”
姜文煥被懟的不輕,心中早就有怒火在騰騰燃燒,不過在聽見武成王的邀戰之後,他眼中的怒火卻突然一頓,而後居然強行壓住了心中即將噴發的情緒,冷笑道:“要戰便戰,本侯爺難道還怕了你不成?不過今日既然是你主動叫戰,不如就改改往日的規矩。”說著,雙手輕輕一拍,只見他身後的騎兵裡,頓時又有一人催著戰馬出列,同他並馬而立。
這一人跟姜文煥身後的那些騎兵都不太一樣,雖然騎坐在戰馬之上,但他卻沒有身負戰甲,而是隻著一身極為簡單的灰白麻衣,且頭上還戴著一頂長長的帷帽,將他整個面容都給遮擋的嚴嚴實實。
當這一人出來後,城樓上的桃夭就慢慢眯起了雙眼,微微側頭另一身側的徹地夫人問道:“那便是你們所說的奇人異士?”
“正是。”徹地夫人臉色一沉,大概是在這人手中吃過不少的虧,所以一瞧見這人的出現就分外的苦大仇深,“姜文煥那廝的身邊可不止這一人,細細算來的話,只怕有一手之數,這些傢伙都是這幅裝扮,就跟見不得人似的,我們從來就沒有見到過他們的真容。”
“見不得人麼?”桃夭抬手摸蹭著下巴,盯著那下方的麻衣人打量一陣,突然笑道:“或許並不是他們長得醜而見不得人,可是別的特徵見不得人吧。”說著,她身子微微前傾,雙手也輕輕撐在了城垛之上。
只見她這邊剛剛一動,城樓下方的黑甲騎兵裡,申公豹就跟聽到了什麼召喚般,突然回過頭朝城樓上看來。
桃夭遙遙朝申公豹一笑,傳音道:“待會兒交手時,你也不要太使力,只需要探探底就行。不過在交手的過程中,你可以將力都往那傢伙的惟帽上使。”
申公豹聞言明顯神色一愣,桃夭繼續傳音道:“毀了他頭上的惟帽,將他那不能見人的特徵給露出了。”
隨著桃夭把話一說完,申公豹愣住的神色瞬間一呆,而後一雙眼睛慢慢瞪大。他不可思議地瞪著桃夭,慢半拍地反應了過來桃夭這話的意思,然後便見申公豹立刻露出了一種陰險而幸災樂禍的神色。
申公豹臉上變化的神色,城樓上的天子和王貴人也同樣注意到了。
二人同時看向桃夭,大王率先問道:“你同國師說了什麼?”
一聽大王這話,不明所以的竇榮和徹地夫人也側頭看來。
只見桃夭微眯著雙眼一笑,臉上是十足的頑劣之色,“沒什麼,只是讓大王和大家待會兒能欣賞到一個出類拔萃的大腦門。”
王貴人:“????”
竇榮:“????”
徹地夫人:“????”
大腦門?這是什麼意思?
唯有大王聞言後先是一愣,隨後明白了什麼般,笑得意味深長地將目光又投向了城樓下。
雖然明知道那麻衣人是來自西方教的,可是他都快忘了,一手建立起西方教的那兩個傢伙是個什麼模樣,如今被桃夭這麼一提醒,大王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那兩貨天生就是一個禿子啊,而據說只要是拜入他們門下的教眾,好像都得將自己的腦門給剃的光禿禿的才行。
如今這個年頭,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頭濃密而飄逸的長髮,還沒幾個人見過那種鋥光瓦亮的造型呢。
不得不說,掄起陰損來,桃夭在這方面簡直是神級的存在。
有了桃夭在背後出的陰損招後,果然待會兒的對戰就讓人期待了起來。
姜文煥連同那麻衣人出戰,而遊魂關這邊自然便由黃飛虎和申公豹來出戰了,不過當申公豹騎著一隻矯健兇猛的黑豹從千人騎兵的隊伍中走出來後,還是挺能吸引敵方的目光的。
申公豹出來的方式太特別,對面姜文煥的眉心便是一皺,他打量了幾眼申公豹,而後側頭對身邊的麻衣人輕聲詢問道:“仙師可知道那人的來歷?”
遮得嚴嚴實實的惟帽下,麻衣人的神色也在瞧見申公豹後微微一變,不過在聽見姜文煥的詢問後,輕輕搖頭,“不知。雖然不知,但此人並不簡單,應當同我師兄弟幾人是一樣的,都是修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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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煥心下一沉,修道之人的厲害他這幾日可是瞧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關係,當下便有些緊張地問道:“那仙師對他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