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紅離擺擺手，瘦削的手指靈活地用著小刀，“正好二哥閒著，就順手幫你把蘋果削了。”

“好。”紅落幸福地眯起眼睛，心情雀躍，恍惚中她有種會一直待在這裡的感覺，慢慢地從心底滲透了出來，順著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別提有多順暢了。

“少主，外面有人求見。”一名奴婢忽地踏著小步走了進來，附在紅裝耳邊說了一些事。

“哦？”紅裝聞言，復又放下書，眉宇間落落大方，“你可知是何人？”

“來人並未明說，只說有要事求見。”奴婢搖搖頭。

“大哥哥，發生了何事？”紅落將一切看在眼裡，嘟著嘴吧，歪著腦袋問道。

“無事。”紅裝擺手，示意婢女下去，復又言道，“只是有位友人來找哥哥下棋，但又不想因此而離去。”

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衣，青絲懸掛，本就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如今站了起來，長長得衣襬拖到地上，恍惚中更有種抓不住他而羽化而登仙的味道。

紅落看的痴了，心中雖有萬分不捨，倒也懂事，“那大哥何不先去下了棋再來，左右也無他事，我與二哥哥在這裡等你便是了。”

“正是，大哥切不可因為我們而耽誤了自己。”紅離聽著，削蘋果的手一頓，幽幽說道。

紅裝聽得他們這樣說，便不再猶豫，理了理自己的衣裝，“那便等哥哥下了棋再來。”

紅落看著他巴巴的整個小孩的模樣，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大哥哥要是再不去，你那朋友可要走了。”

“落兒說的是。”紅裝拱手，轉身離去。

謫仙般的人兒，紅落眨著水靈的眼睛，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忽然湧出這句話來。

“吶，你的蘋果。”

她痴痴地看了半日，就連紅裝早已消失不見了，也還痴痴地看著，直到紅離將蘋果遞了過來，才反應過來，接過蘋果，臉頰紅撲撲的，“謝謝二哥哥。”

“無事。”紅離搖搖頭，看著她發紅得臉，正想逗逗她，不曾想心裡忽地一陣絞痛，他只好作罷，捂著胸口，蒼白著一張臉。

“二哥哥，這次是哪裡痛？”紅落眼尖地發現了這一幕，趕緊放下蘋果，看著他。

紅離看著她，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揉了揉她額間的碎髮，“二哥哥沒事，等過會便好了。”

他說的沒錯，久病成醫，況且他現在正值壯年，雖然身患舊疾，但也知道只是來一陣，過會便沒事了。

只是一旁的紅落卻看的心驚，急急地落下淚來，“我要去找大哥哥，讓他找了郎中來看看你。”

“不要去，落兒。”紅離聞言，卯足了勁拉著她，虛弱地笑道，“二哥哥的身體，二哥哥自己知道，不用叫郎中，只需喝口茶就會好了。”

“真的？”聽到他這樣說，紅落掛著眼淚，鼻子紅紅的。

“嗯。”紅離點點頭。

“我去給二哥哥倒杯熱茶來。”紅落抿著唇，呆愣許久，小小的身體輕輕顫抖，才小跑到桌邊，倒了一杯茶，巴巴地送過來。

終於好些了，一時的心絞痛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