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仰望著天空,突然一滴雨砸在臉上生疼,生理上的疼總好過心理上的疼,漫無目的地在雨裡走,平生頭次知道手哆嗦是什麼感覺,大抵這就是心碎吧。
前方道路上的玫瑰花瓣被雨水蹂虐地稀碎,這鮮豔如血的顏色逐漸將林麒的眼睛一點點沁紅,“戒指很可能藏在花瓣下面了,你仔細點找。”
“萬一那小玩意被卡在鞋縫裡帶走了呢。”
“你家鞋縫這麼會卡!”沈巍在氣頭上,滿肚子橫衝直撞的怒火,三言兩語就被刺激地不行,沈巍在生意場上被打磨地圓滑,也不跟他嗆著來,全當沒聽見。
“別找了。”看見這一幕無比心酸,林麒站在兩米開外緩聲開口,眼眶被滿地的玫瑰花瓣印得猩紅,苦笑著輕聲呢喃:“找到也沒用了。”
擦得蹭光瓦亮的皮鞋踩著稀爛的玫瑰花瓣往前走,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濛濛雨霧中,像是窮途末路的狼王,真怕就此消沉再也站不起來了。
“那還找嗎?值不少錢呢。”
兩個人蹲在雨裡大眼瞪小眼,像兩個憨比。
韓圓是淋著大雨回家的,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臥室,入目是煙粉色墜著蕾絲邊的厚重窗簾,腳踩著奶白色長絨地毯,這才慢慢回過神,床上還躺著她的辦成品圍巾。
真可惜,她難得有點棄惡從善的想法,就這麼慌張地破滅了,估計連菩薩都看不慣她走正道的模樣,那太不像她。
……
隔天還是有點霧濛濛的小雨,餘糖撐著傘抱著陛下走在街邊,渾身氣質清冷,臉上淡然得像是有一張狂風暴雨吹不破的面具,讓人不自覺地跟著平穩下來。
今天剛好到給陛下打疫苗的時間,餘糖就自然而然抱著它出來了,陛下估計感知到自己的結局,倦怠地窩在她懷裡一動不動,如今連貓都有了煩惱,也變得不怎麼開心了。
一輛低調又隱隱透著奢華的車停在路邊,程母帶著副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像個小偷似的在車窗裡探頭探腦,“老於,快再往前挪挪,都快走遠了。”
車在柏油路上以烏龜爬行的速度往前挪了幾米,顯得離奇詭異極了。
“不行我得下去,這孩子穿這麼少感冒怎麼辦?”說著就欲要拉著車門下去,還沒等腳邁出去,就被旁邊程父拽著衣領薅回來,“你過去嚇著人家姑娘怎麼辦?”
“應該嚇不著吧?”說起話來虛虛的,程母也不怎麼有底氣,嚇不著還好說,萬一嚇著,她這個未來婆婆的臉面往哪裡去擺。
程父看著她靜默不語,意思已經擺在明面上,“你說呢?”
“那我們總歸要見面的,不差這一時半會的。”程母是個急性子,面對自家未來兒媳婦更是急不可待,恨不得馬上帶回家靜靜守著最好。
“婆婆見兒媳是需要走流程的,最好登門拜訪才顯得鄭重。”程父在旁邊耐心地勸導,一樣一樣分析利害,當年立足四九城時,都沒見程父這麼鄭重其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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