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鮮少說話這麼利索,雪鷹看著他愣神一陣,大概心裡也有底,那個邋遢老頭大抵就是梁教授,那就是茅坑裡的破石頭,脾氣既臭又硬。
至於那個餘四爺,謹小慎微,做事斟酌斟酌再斟酌,估計是不堪重用,就被捨棄了。
“時間得抓緊,不能再拖了。”雪鷹腳步後撤,眸光深邃地像海域深處的墨藍,淡漠道:“我就不進去了,心理戰你得時刻盯著點。”
果然,只要片刻,綠木頭就恢復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的德行。兩個人相視無言,氣氛有片刻的凝重,雪鷹也懶得再多費唾沫,都各自回去辦各自的事情了。
……
夜晚如同天空被一張黑幕布覆蓋起來,雪鷹說的big surprise不假,他這會兒蹲在防護隔離室的長廊外,伸手焦躁不安地揉搓著耳垂,半晌才下定決心推門進去。
“那個,老大?”推開門縫裡探出腦袋,雪鷹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記不記得上午跟您說的驚喜,我們從雲城請來個姑娘,準備……”
“雲城?”因為許久沒張嘴說話,聲音變得沙啞粗糲,程野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整個人都虛脫得不行,啞著嗓子問:“哪來的姑娘?”
似乎沒想到他反應那麼激烈,雪鷹反應足足慢了兩拍才回上話,結結巴巴回答說:“就是雲城,跟你那個直播的曖昧物件。”他虛得心裡沒底,插手c佬的私生活,在曾經可是大忌。
空氣彷彿被按了暫停建,驟然凝結。
程野的心跳如鼓點亂了節奏,伸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下一秒就拔掉手背上的針管,翻身赤腳跳下床,渾身冒著翻騰洶湧的煞氣,嘶啞著聲音道:“帶我過去看看。”
壞了,雪鷹下意識地想,卻不敢違抗c佬的命令,只得低頭默不作聲地帶著程野一路七拐八繞,一路大氣都不敢喘,拼命地將自己的存在感壓低,恨不得有個老鼠洞鑽進去。
“到了。”腳步驟停,他緩聲道:“她被安排在您西廂房的對面——東廂房。”
手指捏緊門把手,手背冒著幾條鼓起的青筋,程野像是猛得心一橫,慢慢推開一道門縫,但腳步卻沒動,從那道窄窄的門縫望進去,目光驟然一緊。
“將我過來的這一路消毒乾淨。”輕而緩地關上門,程野剔透的琥珀色瞳仁逐漸變得深沉,暗含警告道:“等她醒過來後,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別說,她要什麼就給什麼。”
“我應該還沒苟延殘喘到任人擺佈的時候。”
“希望你下次不要私自做主。”
程野說的這些話不含絲毫怒氣,但話裡話外滿是恐嚇般的警醒,他這次是真的被惹到了。
像是被訓懵的小傻子,雪鷹始終低眉順眼的,一頭銀髮在廊燈的照耀下散著銀河般的光澤,他若不是被得罪很了,絕對不會放出這種狠話。
雪鷹從始至終都是玩世不恭的,也只有在c佬這裡才肯低下他高貴的頭顱,一個甘願臣服的擁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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