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剛下了一場暴雪,湖上的冰面已經稀釋許多,只有一層薄冰零碎地漂浮在湖面上。但湖底的水依舊寒冷地刺入骨髓,感覺五臟六腑都有結冰生霜的痕跡。
就在此時,頭頂上方傳來動靜,穿著亮橙色救生服的潛水員快速向這邊游來。
喬永祿見到救兵,一顆懸浮在中央的心臟總於有了著落。如若他們再不來,依照程野那犟種脾氣,真有可能一條路走到黑,死也要跟她在一起,然後在陰曹地府做一對快活的亡命鴛鴦。
他實在不知道該佩服他,還是該唾罵他。
程野腦袋有些缺氧,整個人幾乎是被他半拖著帶上岸的,跪倒在岸邊,兩手撐地,猛地從腹腔內嗆出一口水,還沒等站穩,又跌跌撞撞往餘糖那邊的方向走去。
喬永祿將溼漉漉地頭髮捋到腦後,剛轉身回眸,就瞧見他一個踉蹌栽倒在她跟前,紅著眼睛道:“醫生,醫生呢?!”
他整個人像是瘋癲的野狼,惹得周圍人都不敢靠近。
“來了,來了。”撥開眾人,一隊穿白大褂的人員從中間慌慌張張衝進來,鱷管家摻在其中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來,嘴裡安慰道:“c佬彆著急,餘小姐肯定不會有事的。”
程野眼睛一刻也不敢眨,頭髮溼漉漉地往下滴水,他不能把餘糖的性命寄託在機率上,不能抱有僥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地捏緊老鱷的手臂,有些急促道:“京城來的那個老頭。”
“他不是號稱醫學聖手嗎?把他找過來。”
鱷管家有些失神地看著他,知道這是病急亂投醫,不由得提醒道:“c佬,梁教授他算是俘虜,被囚禁在這裡。”
“他不可能同意接受治療餘小姐的。”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程野像頭被剮蹭住逆鱗的野獸,凶神惡煞道:“救不了她,我要你們全部都不得好過。”
喬永祿給老鱷示意一個眼神,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邊緩聲道:“你先冷靜,跟著他們看看餘糖的情況。”
“你得自控住,不然到時候出現狀況,關鍵時刻沒人來主持大局。”
將手裡一條白毛巾胡亂地披在他頭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擦擦。”
程野低垂著頭顱,像是使出渾身力氣伸手扯下來,情緒因為他的話緩和許多,視線逐漸凝聚起來,嘴裡唸唸有詞道:“我知道,知道。”
他像是被夢魘困住有些魔怔,喬永祿看著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微沉口氣,看來餘糖真的對他很重要,以至於把他搞成這副神識分離的狀態,好像會隨時支撐不住倒下去似的。
餘糖躺在準備好的擔架上,被醫護人員抬著往外面走,身上的婚紗已經破破爛爛,露出半截纖細的小腿,頭髮溼漉漉地散在肩頭,整個人像是睡著一般安靜。
在場沒人希望她就此睡下去,不單單是因為程野那句“要你們都不得好過” 更多的是看他如此癲狂的模樣,像是得了失心瘋似的。
莫名地感覺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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