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個死老頭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但那黑狗的速度奇快,已經撲到了我的面門處。
我正想拔出腰間的避水劍迎擊它,只聽身後的無名低喝了一聲:“伏食!”
那黑狗頓時一愣,低頭去看地下,以為無名真的要餵它什麼東西吃。
可無名卻是毫不猶豫的取下肩上的那根沙棠長蒿,重重的敲打在了黑狗的腦袋上。
黑狗嗷嗚一聲,連著後退了幾步。
那刀疤臉老頭和另一個憨頭憨腦的莽漢,也立刻是抄起手邊的傢伙,向著我們衝來。
“別動手,你們睜大眼睛,看看你們認不認得我手裡的東西。”無名高舉著她手裡的沙棠長蒿。
刀疤臉老頭眯了下眼睛,隨即便是無比驚訝的說:“這不是我師門的沙棠神木嗎?為何會在你們手裡?”
我向那刀疤臉老頭解釋了一下,關於這根沙棠長蒿的來龍去脈。
那刀疤臉老頭聽完後,不好意思的拱手,說是失敬了,原來是水鬼王老前輩的朋友,請快快進屋。
我心想著水鬼王的面子還挺大,便是跟著那刀疤臉老頭,往裡面走。
圓形村堡裡面,規模也是奇大,內部是懸山頂抬梁,高有三層,每一層的房屋也有三圈,一層連一層,一圈套一圈。
刀疤臉老頭把我們領進西面一間屋子,點上油燈,等我們在屋裡坐下了,又走出去給我們燒水喝。
那個憨頭憨腦的莽漢站在一邊,怯生生的瞧著我們,眼神飄忽。
“怎麼整個惡狗村就你們兩個人?狗也就只有一隻?”我問那莽漢。
莽漢掰著手指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剛想說這莽漢也太沒有禮貌了,卻突然發現他的眼神無比呆滯,好像本來就是個傻子。
我這才是閉了嘴,不再試圖和他交流了。
無名和小惜月正踱著步,觀察著屋子裡的東西,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這時,那刀疤臉老頭提著水壺走了進來,我又問了一遍剛才問那憨子的問題,刀疤臉老頭嘆了口氣,說是造孽。
“都是當年我們打頭的做了錯事,所以我們才被迫逃到這裡來的,可即便是遠離黃河,躲在這裡,也是沒有擺脫掉當年招惹的那東西,這十年間,人丁原本還算興旺的黃河水鬼一脈,死的就剩我和這憨頭了。”刀疤臉老頭說。
我心想怪不得剛才我說要找他們掌門,這刀疤臉老頭就立刻發神經了。
“你們掌門也死了?”我詫異的問。
刀疤臉老頭搖頭,說不確定,他們掌門三年前離開了這裡,說是不想坐以待斃,想找出除掉當年他們招惹上的那東西的辦法,可這三年間,並沒有什麼音訊。
“你們掌門是不是姓梁?”我問。
刀疤臉老頭說對。
我皺著眉頭,沒想到這群黃河水鬼遠離黃河,躲在這深山老林裡,居然是為了避難!
“你們十年前究竟招惹了什麼東西?”我問。
“一具透明的黑色棺材。”刀疤臉老頭說。
“透明的黑色棺材?能給我具體描述一下,是什麼模樣嗎?”我擰緊眉頭。
刀疤臉老頭伸手敲了敲腦袋,說那黑色棺材的材質像是玉石,半透明,裡面像是羊脂玉一樣的白,捎帶著一絲迷濛的黑,棺材表面,雕的全部都是眼球的圖案。
我當即是張大了嘴巴,轉頭看著小惜月。
這透明棺材,和當初在塔山村,“吃掉”九叔的那塊巨石,一模一樣。
那薩滿辮子男費盡心思,把我們引到這裡,難道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