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之中,大道里有人揹負著劍匣而過。
蘇季玄推開人群,朝著被劍客簇擁的車輦看去。
嚴家長女端坐在車裡,眉間一點硃砂痣,雙目深藏功與名。
蘇季玄只是看了嚴家長女一眼,就是對此女的長相過目不忘。
倒不是說嚴家長女的長相驚人,而是氣質遠非俗人所能比。
他看久了,還覺得對方目光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傷感。
“明雪,你姐叫什麼?”
蘇季玄向嚴明雪問道。
嚴明雪挑起眉宇,她瞅了一眼目光炯炯地蘇季玄,暗自唾罵。
這老禽獸,定然是看上她親姐了。
無恥下流之輩。
嚴明雪緊咬著嘴唇,頭一次當著眾人的面忤逆蘇季玄。
她就是不說。
“槿瑤,你去打聽一下。”
蘇季玄也不惱,拍了下許槿瑤的小腦袋,“快去。”
嚴明雪漲紅雙眼,輕哼一聲後又是看向車輦裡的女子。
二人離別時,她還是一個小丫頭。
“嚴長歌。”
許槿瑤小跑回來,偷看了下嚴明雪,很小聲的說。
“名字倒是很英氣,比明雪更好聽一點兒。”
蘇季玄笑著道。
“師父,你別打我姐姐的主意。”
嚴明雪輕聲坑求蘇季玄。
“嘁,孽徒心思齷齪,總將為師當作無恥輩。”
蘇季玄不在去看嚴長歌,免得嚴明雪等人誤會。他獨自走入酒樓裡,唸叨道: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好大的口氣。”
嚴明雪扭頭瞥了眼蘇季玄,偷偷撇嘴。
四百年前,年僅十六的嚴長歌就是引她踏入劍道的人。
遠赴人間驚鴻宴,長劍一出斬魑魅。
守護天瀾城百姓的安危,在家族榮光下砥礪前行乃是她們姐妹的死志。
縱使這些年,嚴明雪一直在弒神殿裡,也常想拔劍而出,唱長歌歸故土,斬魑魅。
今生願,唯死可解。
“嚴丫頭,你要是想去見自己的姐姐,那就去吧。”
蘇季玄放下酒罈子,也是頗為豪邁地說道:
“一別天瀾數百載,天涯踏盡紅塵,你也該回去看看了。我要是把你繼續留在身邊,你會怨我恨我,去吧。”
站在外邊痴痴盯著九歌的嚴明雪一愣,她深呼吸數口氣,大步走入酒肆裡,臉上堆滿笑意。
“師父,徒兒為你斟酒。”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