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總是對她非打即罵。
她熬了四百餘年。
老魔都還被熬死。
如今,老魔看起來比她還年輕。
她痛,還不甘!
按照這個局勢發展下去,老魔還沒被她熬死,她就先羽化飛仙了。
在嚴長歌的注視下,嚴明雪不想讓對方擔憂,撒謊道:“還不錯,師父平日裡待我極好。”
“嗯?”
嚴長歌眯起雙眼,她聽聞弒神殿老魔乃是一位看重女色的老魔頭,收了一千多位女弟子,她的臉色逐漸凝重,小心翼翼地問道:
“明雪,她可是有對你做那種事?”
“啊?”
嚴明雪的臉一紅,急忙挽起袖口。
腕間一點守宮砂。
“姐,你可聽說弒神老魔,胯下無劍?”
嚴明雪安撫著長歌,“我身子清白,你不用擔心我。”
“哦,那就好。”
嚴長歌鬆了口氣後,又覺得萬事荒唐。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荒涼。
嚴長歌非楚狂人,大夢裡的她能袖口一吐,便是半個盛世。
風崖谷的掌教黃久罡欺騙了她。
自始至終,她握住劍也拯救不了任何人。
大夢之後,方知紅塵荒涼;幾度春秋後,人生也抵不過醉酒後的荒唐。
她的眸子逐漸黯淡下去,不斷低喃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性子機敏的嚴明雪察覺到長歌的落寞,呼吸急促,拽著長歌的手,殺氣騰騰地問道:
“姐,我聽說你拜入了後唐的第一正派風崖谷內,可是派中有弟子欺負了你?若是有,我就持劍去風崖谷殺人!”
嚴長歌一怔。
她剛拜黃久罡為師之時,也想過等她學有所成,便是手持三尺劍殺入弒神殿,將嚴明雪救出來。
旁觀者聽了她的志向,拍手笑疏狂。
她飲酒笑傲,旁若無人。
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她本楚狂人,萬事一劍了。
四百餘年後,她已不在狂,而是成為了旁觀者。
嚴長歌盯著說出狂言的明雪,驟然大笑,“哈哈,明雪,看來你真沒吃多少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