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遙四人要比蘇季玄醉酒的更糟糕,她們暫時散去修為以後只是喝了兩口就是醉眼看人。
“咯咯,師父真好看,倘若師父是一個女子就好了。”
許槿遙醉酒後藏不住心事,想起在天瀾城看到的蘇季節女相,她雙眼眯成一條縫,搖搖晃晃地走到蘇季玄身邊,痴痴道:
“師父是男子也極好,只是這些好不屬於槿遙。師父呀師父,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南宮宛三人笑吟吟地看向蘇季玄,這還是她們第一次不心存畏懼的看著蘇季玄。
“什麼樣的女子?”
蘇季玄遙遙望著似近在咫尺的星空,晚風拂面而過後,他心中醞釀起三分瀟灑,又是大口飲酒,歪頭去看滿面酡紅的許槿遙,彈指敲了下小徒弟的額頭,醉著說道:
“槿遙,世間情愛這種事,要遇見了才知道喜歡的人長什麼樣,是一個怎樣性情的人。
遇到對的人,愚不可及也能至白頭;
遇到錯的人,入了心也是空悲切。”
他將話說到一半,搖了搖頭,指著天說道:“遇事不知,可問青天,我也不知自己的心上人長什麼樣,你可代我問一句。”
“青天?”
許槿遙楞了一下,揚起腦袋去望蒼穹。
“對,把酒問青天。”
蘇季玄笑出聲,瞅了眼醉醺醺的許槿遙後,他祭出飛劍,一把抓住對方的小手,乘風逐青天而起。
楊絕衣見後,發出爽朗的笑聲,合上銅棺,端坐在上,掐訣追向蘇季玄。
南宮宛三人看後,也是紛紛捧著酒碗御劍乘風登天去。
悠悠天水,滿船清夢。
蘇季玄五人躺在飛劍上,看著一枕星河,他們不知天在水,只恐壓碎身下星河清夢。
楊絕衣則是躺在棺槨裡,哪怕醉的不省人事,也是緊握清川的手,他惋惜地說,“清川,你要是能睜開眼就好了,我也可與你花間留晚照。”
蘇季玄沒有楊絕衣的煩惱,在飛劍上翻了個身,覺得自己正飄在浩瀚的大海之上,星辰不過天上墜物。他吧唧著嘴,用已經乾癟的酒碗去舀劍下的星河,愜意道:
“楊兄呀,你贈我鴻壺清風,我予你滿碗星河,可好呀?”
“呵呵...”
楊絕衣發出釋然般的笑聲,一隻乾枯的手從載滿紅塵氣息的棺槨裡探出,道了句,“好呀好呀,天上人間,也不過是一碗酒的事情,我大口一吞,便是滿腹星河燦爛。
世間最瀟灑的人,也不過如此,請蘇兄予酒,你我二人可一起把酒問青天。”
“老子喜歡你那句天上人間,也不過是一碗酒的事情。”
蘇季玄是真的喝醉了,他誤以為身下盡是天上水,躺在飛劍上,單手輕劃天上水,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碗裝滿星河的酒碗向楊絕衣湊攏過去,“悠悠蒼天,待你我不薄,你我身下星河連綿不絕,你敞開肚子喝,管夠。”
“蘇兄慷概,無人能及。”
楊絕衣也是醉了,一點兒也不敢疏忽地接住粗碗,仰頭飲酒時深吸數口清風於咽喉處,他樂呵呵的笑,“星河雖好,但不可解憂,毫無味道。”
“你懂什麼,最烈的酒就是此般滋味。”
蘇季玄搶過碗,吧唧數下嘴唇。
不遠處趴坐在飛劍上的南宮宛幾人託著腮幫子凝視二人。
“好傻喲,師父在喝西北風嗎?”
“哎呀,還好我能繼續喝酒吃肉。”嚴明雪笑吟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