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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倒17·諱莫如深卻耳聞

九月廿九,剛過霜降。

死亡谷來了兩位月初時才來過的客人。

許燚的小院外圍上許多好奇的小妖小獸,柵欄裡是目不轉睛盯著小屋木門的亂羽。

狐妖言華遣散妖獸進了院裡,朝著客人行一個揖禮:“少俠放心,我家主子比少俠更希望姑娘安然。”

亂羽只看他一眼,也不反駁,嘆了聲在院裡小方桌旁坐下。

言華在他對面落座,拂袖變出套茶具,斟了杯茶水:“請。”

亂羽本不喜茶,可眼下在別人的地盤又有求於人,還是將那茶接過,放在面前並不喝。

言華打量他一番,想起什麼:“昨日主子著急,只顧著姑娘的傷,忘了少俠的傷也還沒處理——不若我遣幾個小妖替少俠包紮?”

“小傷而已。”亂羽垂眸輕笑,“待我家仙子醒來,這傷都該好了。”

言華當然聽得出他的話著重在什麼字上,只是賠笑不再言語。

遠方紅日初升,陽光透過森林蔥鬱,照在小院這一方小小的木桌上。

小屋的門一聲輕響,許燚自裡面出來還不忘帶上門。

亂羽聽聞聲響便起了身,礙於他攔在門口,只能問一句:“眼下如何了?脈象可平穩了?”

許燚瞧見他眼底的烏青,也注意到他身上的傷,話到嘴邊終是化作一口氣將情緒都嘆了出去:“性命之憂是沒有,可傷得實在重了些,往後該仔細養著。”

亂羽聞言終於鬆下一口氣:“所幸……”

許燚不接話,看一眼正收拾茶盞的言華,那狐妖便頗有眼力見地告了退。

亂羽見狀,心知這位死亡谷的主人有話要同自己說,面色又變得嚴肅起來。

“你不必緊張。”

許燚垂眸:“我對殿下並無逾矩之心。”

亂羽聞言眼前一亮。

“可有些事我還是該問清楚。”許燚似乎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何人所傷?”

“雲陽郡主。”亂羽思索片刻,補上一句,“還有個銀麵人。”

許燚聞言一愣。

眼前人的另一層身份他是知曉的,那銀面下是什麼人他也是知曉的。

“銀麵人?”他試探著多問一句,“什麼樣的銀麵人?”

“該是暗夜冢的人,看身形多半是男子。”亂羽再想不出其他,“閣下可認得?”

許燚一眨眼回了神:“不算認得。”

他攤手變出幾瓶藥膏,遞了過去:“我只知他並非等閒之輩,我這裡容不了你們太久。將傷口處理了,待殿下醒了,你們便離開吧。”

亂羽接過那些藥膏,多看了他兩眼,正要問什麼,卻見他轉身往院子外面走。

雖知眼前這人有所隱瞞,亂羽卻沒貿然追上。

此番是許燚幫了大忙,他若追問倒顯得不是。

於是亂羽收好藥膏,轉身進了木屋。

這木屋不大,只兩間房,一間書房擺設,一間便是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