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麼?王燦接手棺木行寥寥數日,就有一夥大盜殺上門去,要不是法嗔大師奮勇作戰,怕是整個棺木行雞犬不留吶!”
“哎,怎麼我聽說的和你聽說的不一樣?我聽說這夥強盜是來找法嗔大師的……”
“你可拉倒吧!法嗔大師是縣太爺請來的貴客,終日吃齋禮佛,怎麼會惹上那些法外之徒?倒是那個王燦,整個人陰森森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就是,就是!”
人言囂囂裡,斷壁殘垣中,工匠們整齊的號子聲響個不停。藍陵城裡最好的工匠們,把源源不斷運來的珍稀木料,透過榫卯搭建在一起,努力復原被前幾日那場大戰摧毀的棺木行店面。
畢竟,光靠打嘴炮可蓋不起房子。比起那些閒來沒事嚼舌根的孟浪子弟,還是這些靠力氣掙碗飯吃的工匠更加值得欽佩。
施工的轟隆聲從日出響到日落,攪擾得縮在後院裡的王燦有些心躁。
他剛替柳漱瑤換了藥,正坐在床邊發呆。柳漱瑤不愧是天賦卓著的兵家修士,如此嚴重的貫穿傷害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至少躺半個月,但僅僅過了三天,她已經行動自如了。
出於保險起見,王燦這些時日並沒有與柳漱瑤對打的打算。既然柳漱瑤已經突破八品,那按照自己與柳文忠的一年之約,她的性命已經保住,自然可以慢慢來。
王燦的腦海裡思維如電轉,思考著自己這些日子取得的收穫,以及與法嗔和尚之間的差距。
自己手上的皮影,攻擊型的有柳廉、琴姬以及柳家九刀客等,雖然和法嗔和尚沒法比,但是比自己剛來時候那些不入流的皮影已經好太多了。現在的關鍵問題就是如何讓柳漱瑤融入七殺陣,更大限度地激發其潛力。
偵察型的有金雕,現在勉強夠用,關鍵時候還有保命的用途。
防禦型和治療型的皮影暫時沒有太好的,尤其是治療型的皮影甚至是一片空白。
而這些,都是自己日後離開藍陵城所必需的。
旁門在世間闖蕩,一般都是獨來獨往,不似正道人多勢眾,動起手來有結陣的,有攻擊的,有輔助的,還有治療的。
所以這些都得自己事先準備好,機會總會慢慢來的。
比如說,他以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眼下竟然發生了一樁大好事!
法嗔和尚中毒了!
這種訊息法嗔和尚自然不會自己往外說,是他那兩截斷指出賣了他。
王燦曾經用心觀察過,兩根斷指的截面隱隱發黑,不斷有墨色的黏液滲出,這不是中毒,還能是什麼?
更何況,從柳廉屍體上搜刮來的那一小瓶液體,王燦抓老鼠做過實驗。這種液體滴在傷口處,會導致傷口無法癒合,最終必然細菌感染而死。
這種東西在戰場上叫金汁,說白了就是糞水。柳家利用本門獨特秘方對它進行提純和最佳化,幾乎達到無色無味、無法提防的地步。
法嗔是橫練外功的修士,對這樣的劇毒防禦力並不出眾。雖然憑他的本事,不至於一命嗚呼,但這玩意就像牙疼,發作起來要人命,正好可以好好惡心他一下。
“我應該找個機會,去看看他的情況。”王燦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就說感謝他保境安民,見義勇為吧!”
說幹就幹,王燦立即出門,去了強盛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