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微還沒嗆完,就連忙護住自己身子,大吼:“你幹什麼?”
水水這貨見了,連忙用雙手遮眼,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去那邊找飛狐玩,你們自便。”
它就這樣飛走了,九微叫不住,只好離遠吩咐:“水水,別離得太遠,注意安全。”
所天勖義正言辭:“我早就和你說了,到了吉時你還不換衣服,那就由我代勞。”他說著,捉起九微衣襟要扯開。
“你敢?”九微喝住他。
“我有什麼不敢?你別忘了我們什麼關係。”說完她將九微翻轉過身,直接從她後背把衣服撕拉出一塊布來。
可他只看到一片雪白的後背,連一丁點黑點都沒有,別說是綠豆大小的硃砂痣了。
所天勖記得孟心初說過,那顆痣就在背部中央,此時,位於九微背部中央的位置剛好被她的內衣帶遮住了。
他想伸手去撥開那內衣帶,九微:“不要!”
她意識到自己並無能力阻止,於是改為哀求的語氣:“求求你!”
所天勖停下手來,但想了想,機會難得,他哄著:“你別怕,我只是看看,我不解開。我並非有意冒犯。”
於是,他將那內衣帶輕輕向下扯了一下。
還是沒有硃砂痣。
他又將內衣帶往上拉了一下,依然沒有痣。
怎麼回事?她背上沒有痣,那熊橫為什麼一直追著她?
這下她的身世又該從何查起?
本來以為可以問司相,但司相說沒有經手過這樣的皮囊,然後問遷鳶,遷鳶說九世書上連對應的資訊都找不到,到了孟女那,直接說沒有。
後來終於找到熊橫這條線索了,又以為靠著熊橫的前世痣能找出關於九微的前世,以此推出她的今生,但此刻,這條線就這麼斷了。
所天勖陷入了沉思,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九微的情緒變化。
九微壓根就沒有想到他有這麼一出,這樣毫無防範硬生生被人撕碎完衣服還要拉扯內衣,她當然受到了驚嚇,又氣又怕的,就哭了。
所天勖意識到九微哭的時候,抱住她,連連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為了非禮你,我……”
九微一把刮到他臉上:“臭流氓,你滾,滾。”
所天勖便很緊張地低聲下氣:“不能滾的不能滾的,滾了誰在水裡托住你啊?娘娘消氣娘娘消氣,先泡完天池浴,不然你回去定會渾身肌肉痠痛。泡完了回到去要殺要剮隨你處置。”
九微看了看周圍,氣歸氣,但還是少作了,她又不熟水,這點意氣用事使不得,只好讓所天勖用手託著,泡了半小時就上岸了。
但自此沒再理過所天勖,一眼都不想看他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還一直襬著臭臉,誰讓他如此無禮粗暴,有夫妻之名又如何?天下誰都管不著又如何?
這就不需要尊重了?這就不需要得到她本人同意?這就可以完全不顧她感受?
這晚上,九微沒有回房,她稱有要事需查古籍,穿了好幾層衣服,在藏書間呆足了一晚。
第二天,驚秋來輕輕拍醒她,她才發現自己腦後墊了枕頭,身上蓋了袍子。
驚秋說:“娘娘,雖然大王沒說你半句,但你大年初一回來還不跟大王同房,長老們知道了是要非議的。”
九微氣還沒消:“讓他們非去,最好廢了我這個娘娘。我偏就不跟所天勖這衣冠禽獸同房。”
“娘娘,是不是大王惹你生氣了,你們自天池回來後就不妥。”
“他……”九微忍住了沒說下去,罷了,這些牢騷不便對著驚秋髮。
“娘娘,長老們一個小時後要來請安了,請您趕緊回去準備下。”
“又請安?”九微最怕這種場合。
“是的,這大過年的,是要來請安的。”
哎,也不知道是請安還是來問責。
當這個娘娘真夠累的,淪為生育機器,最後為此死去不說,死前的那一段時間也不好過,各種禮節典禮,單單是個祭祖,就夠她跪得快要殘廢,最關鍵是,還要日對夜對一個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