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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因為,他喜歡涼至

在說出那句喜歡陸靳北的話之前,涼至在心裡暗示了自己無數次,才讓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不會引起韓在勳的懷疑。

是呀,她要先說服她自己,才能再去說服別人。她告訴她自己,她是喜歡陸靳北的,哪怕不是那種喜歡,她對他也是有感情的,他之於她,同別人都不一樣。

可是,在看到夜廷深的剪影之後,涼至忽然覺得自己沒那麼堅定了,心中沒由來地“咯噔”了一下,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的他,喉嚨竟然堵堵的,說不出話來。

韓在勳也注意到了夜廷深的存在,在這樣沉默的時刻,他開了口,語氣卻有壓迫之勢,問:“那他呢?”

他口中的“他”是指的夜廷深,涼至明瞭,只是大腦瞬間短路的她沒有反應過來他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但也多虧了韓在勳忽然發了聲,讓她反應過來夜廷深聽不懂韓語,於是便稍稍鬆了口氣。

韓在勳完整地問了一遍:“你說你只把我當哥哥,那他呢?你把他當什麼?”

“你……”涼至沒想到韓在勳竟然會如此咄咄逼人,“我當他是朋友!”

“是嗎?”韓在勳笑了,上了臺階走到涼至旁邊,看了夜廷深一眼,又看了涼至,“既然是朋友,那麼剛剛你對我說的話,為什麼會害怕他聽到?”

涼至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辯解:“我沒有。”

“你撒謊!”韓在勳心痛至極,她說謊了,她剛剛的神情他都看在眼裡了,她分明是在意夜廷深的!

涼至素來懶於解釋,同時心裡煩悶不已,丟下“隨便你”三個字後便打算上樓了,韓在勳卻伸手攔住了她。

從來沒有哪一刻,涼至用現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是不耐煩、是……厭惡?

韓在勳自嘲地笑了笑,“涼至,你說你喜歡的人是陸靳北,我信了。但剛剛你的反應卻又讓我有所懷疑,如果你不能當著夜廷深的面陳述這件事情,那麼,我不會相信你說的。”末了,他又像是知道涼至不會那麼輕易地被威脅似的補充了句:“當然,如果你不說,我可以藉由打聽情敵訊息來親自告訴他,但我的中文你也清楚,萬一我翻譯得不得當,到時候你……”

“我喜歡陸靳北!”涼至近乎低喝著打斷了他,眼神轉為冷冽,刺傷了韓在勳的原本就沉痛的眼,“我喜歡陸靳北,我用中文說了,你滿意了?”

階梯盡頭,夜廷深的表情也在一點一點地凝固。

幾分鐘前,他問了蘇笑那個問題,那個令他、令蘇笑、或許還會令涼至敏感的問題。如她所料,每每提及他母親的時候,蘇笑的神情便落寞了,她沉默了近乎半分鐘後才回答他:是啊,我和她都很希望你們能在一起。但如果實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便明瞭。

最初的時候,他的確不是抱著喜歡涼至的心態去接近她的,又或者,他在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涼至的情況下去接近了她。他自然知道,這樣對涼至是不公平的,如果她真的對他動了情。在一次次的挫敗之後,他也以為那只是出於男人的本性,天生就想要駕馭無法駕馭的人或者物。直到上午肖天佐說有人會趁虛而入的時候,他竟然反常地便立即驅車從上海趕到了j市。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沒由來的有一陣發慌,因為聯想到,她本來就說過她有喜歡的人。

他很想給她貼上標籤,告訴所有人她是他夜廷深看上的女人。就在剛剛蘇笑回答他之後不出十秒,他便很堅定地告訴她:或許,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因為,他喜歡涼至。

他承認了,他是喜歡涼至了,所以他得丟掉他那要命的驕傲。用夜南歌的話來說,兩個同樣驕傲的人要在一起的話,必定要有一個先丟掉他的驕傲。

是啊,所以他丟掉了,所以他追了上來,他想告訴涼至:涼至,我喜歡你,看到你維護別的男人我會不高興,所以,我不允許你再和韓在勳走得那麼近。

只是,他這句話還沒說出口,涼至卻說,她喜歡陸靳北。

他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吐了一口氣,慢慢地下了臺階,走到涼至的面前,看著她半隱在黑暗之中的側臉,直接忽視了她剛剛說的話,將她的頭髮撩到耳後,像戀人一般的,“阿姨準備了你愛吃的西瓜,叫你回去吃呢。”

涼至的身體一僵,微微側過頭來看他。鵝黃的光柔化了他的稜角,她想從他眼裡看到一點什麼,但很快,他避開了她的視線,望向韓在勳,“一起嗎?”

似邀請,卻又更像逐客令,只是稍稍委婉了一些。

而此刻心情並不是很好的涼至,直截了當地對韓在勳說:“你走吧。”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的,可見她是真的動怒了,但卻依舊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它爆發。

韓在勳是瞭解她的,自然知道此刻他應該要做的是什麼。他略有不甘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夜廷深,垂在腿邊的手漸漸握緊,然後,大步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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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間,只剩了他們兩人,相顧無言之下,連燈都吝嗇於給予光明。

燈熄滅的那一瞬,涼至被一股力道推在了牆上,肩膀處傳來了一陣疼痛,她還來不及思索,呼吸便被人掠奪了去。

夜廷深近乎粗魯地吻住了她的唇,將她禁錮在牆壁與他的身體之間,一寸一寸地攫取著她口中的芳香,一點一點啃咬著她柔軟的唇瓣。她伸手去抵擋無果,只能感覺到他堅硬的胸膛一點一點地壓了下來,連同他的吻一起,讓她喘不過氣來。

誰說接吻應該是件美好的事情?現在這個吻,更像是在懲罰,她感覺快要窒息了。

從未與任何男人有過這般親密舉動的涼至,頓時只覺得委屈和恥辱。哪怕這個男人,是吻過她兩次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廷深終於放開了她,黑暗之中,涼至只覺得自己呼吸急促,雙眼都要冒金星了,胸腔中積壓的憤怒便在這一刻盡數爆發了出來。

“啪”的一聲清響,樓道的燈一下子便亮了起來,照映著牆邊上姿勢極其曖昧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