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鈺在鋼琴這塊到底是有基礎的，所以她要學會一首曲子並不難，難就難在彈不出精髓，彈不出感情，彈不完美而已。

所以這首《無題》，在顧言楓的幫助之下，她花了兩三個小時，就能勉強彈下來了，雖然磕磕巴巴的。

但是，就這樣，顧言楓似乎也就很滿意了。

臨近傍晚，一天的約會結束之前，顧言楓才終於將話題引入今天的正題。

“謝謝你，墨墨，願意答應我的這次邀約。”

其實有些事情，在大家都還沒有明說之前，彼此心裡都已經有了答案。

而蘇墨鈺之所以會答應他的這次單獨約會，也是心裡早就有數；甚至就連南辰逸心裡也都明白，否則他不會甘心放她和顧言楓單獨呆上一天。

蘇墨鈺淡笑著對他搖了搖頭，然後道：“是我該謝謝你，今天我很開心。”

“年前我就要出國了，或許......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

蘇墨鈺有些驚訝會聽到他即將要出國的訊息，當即心裡一陣難過和不捨，畢竟兩個人同班同桌了這麼多年。

怎麼都習慣了彼此的存在，他這突然說要離開，又哪裡是能無動於衷的。

“之前都沒聽你提起過。”

“剛決定不久，準備去y國皇家音樂學院。”

蘇墨鈺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想說他成績那麼好，留在國內，參加高考，考青大並不難。

到時候他們還可以在一個學校，是同學。

可聽他說要去y國皇家音樂學院，青大對於他來說似乎就不那麼吸引人了。

她若出言勸阻，很可能就會耽誤一個未來的世界級的鋼琴家。

所以她最終沉默了。

“所以，今年你的生日，我可能不會幫你慶祝了。”

“哦，我知道了。”

蘇墨鈺很想說她的生日並不重要，她並不太在乎過不過生日。

可到底還是受了習慣的影響，畢竟他已經連續陪她過了十幾個生日了，怎麼也不可能說不在意就不在意的。

“最後......”

顧言楓臉上始終維持的微笑，終於有了垮塌的跡象，露出了一絲苦澀和落寞。

就連他看著蘇墨鈺的那雙眼睛，也開始泛紅，有了些許的淚光。

“墨墨，我很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面起，就很喜歡。”

顧言楓的表白來得並不意外，可卻異常的洶湧，讓就算已經有心裡準備的蘇墨鈺，還是忍不住一陣難過和心疼。

“顧言楓......”

“但是那樣的喜歡，或許並非我以為的，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而是......單純的，對朋友的喜歡。”

“所以，墨墨你不必為此感到有負擔和虧欠。”

蘇墨鈺只覺得自己的雙眼一陣發澀，顧言楓此時對她說的這番話，其實是她一直想對他說，卻一直沒能有機會說出口的話。

只是這樣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與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感覺和意義，似乎大不相同。

她說，是清醒絕情的勸誡；而他說，則像是在用謊言幫她脫罪。

“對不起。”她想了很多，但卻想不出一句有意義的話來回應他，只能無能的對他說出了這三個最沒有價值的字來。

“墨墨，我剛說了你不虧欠我。”

眼見一滴眼淚從她眼眶掉落，他第一次不講分寸的伸手過去，彎曲著食指，輕輕的幫她抹掉那滴眼淚留下的痕跡。

他想他就對她任性這麼一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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