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飛舟冷笑了幾聲,不再言語,便轉身離開了衛玲瓏的房間。
衛玲瓏並沒有因此而鬆一口氣,對她而言,別人怎麼看她都無關痛癢,她只在乎劉業會怎麼看她。
劉業會不會也認為是她打傷了安素心呢?
劉業會不會為了安素心而找她問話?
也許會。
腦海中如此想著,衛玲瓏就坐在茶几旁邊,等著,等著。
夜色更深,衛玲瓏趴在茶几上,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她無聊地用銀籤撥弄著油燈的燈芯,讓燈光更亮一些,以驅散她的睡意。
她又喝了兩杯濃茶,頓時清醒了一些,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又困了。
不知不覺中,就這麼疲倦地伏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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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業沒來,當他聽說衛玲瓏打傷了安素心時,便想去向衛玲瓏瞭解情況。但安飛舟攔住了他,讓他先去陪一陪安素心。這一去就被安素心黏住了,拖不得身。
安飛舟從衛玲瓏哪兒回來,將衛玲瓏的話與劉業說了。
劉業沒有就此表態,安素心很是委屈,“業哥哥是不是不相信素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
安飛舟道:“時候也不早了,素心你早點休息吧。王爺,我想和你聊一聊。”
燭光瑩瑩,茶香氣清。小閣樓裡涼風習習。
劉業和安飛舟相對而坐,安飛舟正在沏茶。
茶葉自是最好的南疆銀針,水是天山運來的活泉水,茶具是上等紫砂烤制。沏茶的各個工序複雜而又講究,茶葉、茶水、茶具、火候、環境都要做得順應心境。在茶道這一方面,安飛舟從不馬虎。因為他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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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一壺茶,已過來一炷香的時間。
劉業仔細觀察,才發現安飛舟變了。現在的安飛舟,衣著穿戴都是上等布帛絲綢,出行要坐兩馬大車,住宿非名店不入,吃飯非山珍海味不食。這和以前那個出生入死,任勞任怨,不敢言苦的安飛舟簡直是判若兩人。
是他變了嗎?還是他本性如此?
安飛舟是魯國公世子,他有資本享受奢華。但如此高調鋪張,劉業總覺得不妥。
茶終於沏好了,安飛舟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就像看著一件藝術品誕生一樣,充滿成就感。
他給劉業倒了一杯,讓劉業品茶。
劉業拿起來便要喝,他連忙阻止。他說好茶不能這麼喝,如果跟喝水一樣的喝法,就是暴殄天物。喝茶,應該先觀看茶的色澤,再聞茶香,最後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茶,一口與一口之間要有時間間隔,以便讓這杯茶在唇齒間回味。
劉業將茶杯放了下來,說道:“你這茶喝起來太麻煩,不喝也罷。”
安飛舟無奈地笑了,“好吧,你隨意。”
劉業卻不渴,問安飛舟有什麼話要說。
安飛舟感嘆道:“劉業,我們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坐下來好好說話了呢?”
“五年了。”
安飛舟沒有異議,他知道劉業記時間從來沒有出現差錯。
“五年前我們還並肩殺敵,結為兄弟。五年後,想不到我們真的要成為一家人了。這就是緣分吧。”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安飛舟聽得出來劉業有些不耐煩,忽然話鋒一轉,“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娶素心?”
時間彷彿靜止了,亦或是說劉業靜止了。他沉沒著,像一潭靜水。
安飛舟想從他臉上表情中找到一些深意,以便猜測他在想什麼。但劉業還是和以前一樣,冷靜得令人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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