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阜冷笑道:“我沒有必勝的把握?”
劉業說:“魏都易守難攻,即便田相能攻到城下,短時間內也不能破城。時間一長,勤王之師到來,田相腹背受敵,只有一敗。輸了,不僅丟了性命,九族株連,還將遺臭萬年。”
被劉業說中的深藏內心的念頭,田阜的傲氣頓時消失了。
劉業接著說道:“魏國積弊多年,國運每況愈下,這兩年是田相掃除積弊,是魏國煥發生機。田相有中興之功,不亞於開國之勞。本可名留青史,後人傳頌,非要走上一條不歸途麼。”
田阜的堅持漸漸垮了,“我已無退路。”
劉業淡然道:“錯。劉業命只有一條,若手中沒有籌碼,又怎敢來此勸降?只要田相投降,魏帝可饒恕田氏一門之死罪,只是,田相的官爵是保不住了。”
田阜垂下了頭,像是在衡量投降的利弊。片刻只有他又問道:“我想知道,你們對魏國的事情為何瞭如指掌?”
“你們?”劉業疑惑道,“除了我還有誰?”
“年慕白。”
劉業感動意外:年慕白如何得知魏國之事?不過當務之急是勸田阜投降,因此就去深思。
“是公孫前輩告訴我的。”
“公孫繆?”
“公孫前輩亦不想與田相兵戎相見,在劉業前來巴陵郡的那天,他前來送行,親口相告。他還讓我向田相轉達一些話,他說田相有治國之才,只是一時為權所惑,忘了初心。這次田相若是肯投降,將來還是有可能會得到朝廷的重用。”
這一番話觸動了田阜的心絃,感覺眼淚想要奪眶而出似的。但田阜沒有再說一句話,便默默地走開了。
直覺告訴劉業,勸降之事成了。
其實,劉業出發的時候公孫繆並沒有送行,所以關於公孫繆與南宮紀的事情,不是公孫繆說的。真正的答案是,劉業根據公孫繆的近期行事作風而推測出來。猜的對不對,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他還是來了。不知從何時起,劉業也開始冒險了。
魏都,皇宮。
自劉業離去已過三日,仍沒有得到巴陵郡那邊的訊息。南宮紀決定發兵討伐田阜,衛玲瓏前來勸阻。
南宮紀道:“燕王去了三日音訊全無,恐怕已遭不測。田阜不是那種容易改變決策的人……”
衛玲瓏懇切地說:“父皇,您就不能相信女兒一回兒?”
南宮紀道:“朕能相信你,因為你是朕的女兒。你相信燕王,又是因為什麼呢?”
衛玲瓏被問住了。以她南宮萱兒的身份,她跟劉業最多應該只是朋友。以她現在大梁皇后的身份,與劉業是君臣。僅憑這些關係,還不足以說明她為何能無條件的信任劉業。
但在這時,公孫昭快步走了進來。之間他大步流星,面帶喜色。他來到南宮紀眼前,行禮道:“啟稟皇上,巴陵郡來訊息了,田阜願降!”
南宮紀驚呆了,萬萬沒想到劉業居然成功了。
衛玲瓏笑顏逐開,似陽光一般燦爛。
五日後,田阜帶著田恭、田列等田氏族人來到都城,向南宮紀請罪。南宮紀依照約定,免田氏一族死罪,貶為庶民。而田阜之兵馬,收編給公孫繆。
田阜終於倒了,南宮若愚卻發現自己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察覺到了一件事情:
他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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