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很快就成交了,陸輕鴻買下了一架小馬車。賣車的老闆非常高興,也許是覺得宰了一個冤大頭吧。畢竟陸輕鴻沒有討價還價就付清了銀子。
對於坐馬車,衛玲瓏心裡多少有些牴觸。坐在馬車裡的話,喬餘雪他們就不容易發現她了。她覺得陸輕鴻再看到她換上女裝時就已經看出她打的主意了,因此才會特意來買馬車。
老闆已經將馬車套在了衛玲瓏之前騎的那匹馬的身上,陸輕鴻又請衛玲瓏上車,並說道“這樣的話就不會被雨淋溼了”,“這也是為了你著想”這類戲虐的話。
衛玲瓏沒有辯駁,坐上了馬車。陸輕鴻則化身車伕,拿了皮鞭趕起了馬,兩人繼續上路,前往都城。
兩人都在互相較著勁兒,因而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一雙猶如冰封湖面一般的眼睛盯上了他們。
……
益州城。
公孫府明玉閣。
公孫智獨自坐在桌前飲酒,桌上已有兩隻空酒壺,現在正在喝第三壺酒。他的臉色沒有因為飲酒而泛紅,反而顯得更加蒼白。他雙眸無神,空洞,加之蒼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像是得了重病的人。
許久之後,一名婢女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大人,有客人想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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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這一句話,公孫智就知道這位不速之客是誰了。因為這些天,這個人一直在密切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只等著看他的笑話。這種會落井下石的人不論到哪裡都非常令人討厭,不過公孫智還是接見了他。
烏山槐臉上掛著似笑非笑,似愁非愁的表情走了進來,拱手行禮後,徑直坐到了公孫智面前。
“公孫大人,您能在此飲酒,是不是表明已經查到了西太后、亦或是凌飛燕的行蹤了?”
公孫智沒有回答,而是旁若無人地喝下一杯酒。
烏山槐感覺自己被無視了,心中甚是惱火: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活該不得皇上重用!
“烏大人……接來下,就看你的了。”公孫智說。
烏山槐沒想到公孫智慧說出這種服軟的話,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公孫智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他確定這話他沒聽錯,心中更是得意不已。
“公孫大人,在下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烏山槐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看到了公孫智落魄的樣子,可不知為何,心中並沒有預想中的暢快。
烏山槐走後,公孫智便叫來下人,準備馬車前往公孫主宅。
“爹,孩兒是來向您辭行的。”公孫智低著頭對父親公孫繆說。
書房裡,公孫繆正在擦拭一柄劍,那是他最為心愛之物,每天都必須親自擦拭一遍。他做事十分專注,公孫智的話似乎都沒有聽進耳朵。
“孩兒要去向皇上請罪了……”公孫智沮喪地說道。
“也好。”公孫繆開了口。
公孫智驚了,不認為這是作為父親應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這話聽起來有些風涼的感覺。
公孫繆的目光注視這劍刃上的鋒芒,緩緩說道:“皇上忌憚公孫家的權勢滔天,這次若能讓他放下猜忌,也不是什麼壞事。”
“可是……”公孫智用力攥緊了拳頭,“孩兒不甘心……”
公孫繆的目光落在了兒子身上,諄諄地說道:“智兒,你是為父最為欣賞、最為器重的孩子,為父以你為傲。但是,你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公孫智抬頭向父親看去,不敢相信父親會有這番評價,尤其是對“缺點”的評述。
“你的鋒芒,太盛了。”公孫繆說。
公孫智猶如醍醐灌頂。他跪了下來,向父親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然後便起身離去。
公孫繆長舒一口氣,目光又落在了寶劍上。他抬起手指在鋒利的劍刃上輕輕遊走。力道很輕,但手指指紋處依然落下了一道傷口。傷口冒出了一滴血。
“老夥計,你想念這個味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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