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合道,“他們抓住我後,什麼也不問,便是一陣毒打,後來拿來一份口供,逼我簽字畫押,我才知道,原來柳美人已經遇害。”
“她有沒有給你書信,或什麼證據?”
“沒有,紅豆口頭告訴我的。”
何正德心中狐疑,柳十娘是怡春樓頭牌,這種私定終身的大事,又怎能委託一個小婢?
更何況,紅豆音訊全無,算是死無對證了。想到那一封暗信,他又問,“最後一次見她,有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那倒沒有。當時我身上已無資財並非從正門入室,見她興致不高,說了幾句寬心的話飲了幾杯茶,後來蔡嫲嫲知道我來,闖了進來說了幾句刻薄的話,我羞愧難當,離開了別院。”
“可我又心中掛念柳美人,於是在門外盤旋,聽到蔡嫲嫲與她吵架,還摔碎了一隻茶杯,蔡嫲嫲罵罵咧咧走了出來,看到我命人把我趕出了怡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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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正德忽然試探道,“曼陀羅。”
“什麼?”夏安合一臉錯愕,“什麼意思?”
何正德擺擺手,“沒什麼,我問你到底是想死,還是想活?”
夏安合道,“我才二十歲,當然想活。”
“現在證據對你十分不利,明日升堂審案可能還會用刑,你能承受得住?”
“你有什麼辦法?”
何正德搖頭道,“沒有。還在查。”
夏安合哭喪著臉,“也就是說,有可能挨一頓毒打,最終還是會死?既然都是死,我又何必多挨一頓?倒不如死了痛快。”
何正德見他一副恨其不爭的樣子,道,“我們相信你是無辜的,你可知道,為了你的案子,沈捕頭與上司翻臉甚至被停職查辦,若你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下,又如何對得起他?”
出了大牢,何正德失望的對沈邵搖了搖頭。
沈邵道,“天無絕人之路,只要不到最後一刻,我們決不能放棄。”
……
翌日。
柳十娘被殺一案轟動揚州,城中百姓議論紛紛,為彰顯公正,案子由揚州府衙、大理寺和刑部三司公開會審,升堂地點在揚州府衙。
一大早,揚州府衙擠滿了人群。
畢竟揚州花魁被殺,這種事情會被議論許久的。
無論是不是真喜歡柳十娘,老百姓對於這種熱鬧,向來能湊就湊。
當夏安合囚車來到揚州府衙時,群情激憤,臭雞蛋、爛菜葉紛紛向夏安合扔了過去,弄得夏安合狼狽不堪。
“殺了那個害人精,替柳美人報仇!”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如此溫雅的公子,竟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像這種人應該凌遲處死!”
由於沈邵被停職,何正德無法進入大堂,兩人混在人群之中。
追查了一夜兩人始終沒有什麼進展,對這個案子已是一籌莫展,只能默默得接受這件事實。
沈邵情緒低落,“明明兇手另有其人,我們卻眼睜睜看著無辜之人枉死,可恨。”
這時,忽然一個乞丐來到兩人身前,“兩位可是沈捕頭,何捕頭?”
“不錯,你是?”
乞丐道,“終於找到你們了,我發財了。”又道,“有人託我給你們捎來一封信,說與今天的案子有關。”
沈邵問,“信呢?”
“那人還說,這封信值一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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