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常樂。”
拓拔淵凝視元悠良久,才說道:“你該不會也喜歡她吧?”
元悠道:“卑職已心有所屬。”
拓拔淵覺得如此最好,倘若他現在還能信任的兩個人太子和元悠)都喜歡上同一個女人的話,這個女人可就太危險了。
既然不是為了衛常樂,拓拔淵再詢問是為何事。
元悠道:“皇上真要御駕親征?”
“朕意已決,你若是來勸朕的,那就免談了。”
“那燕王如何處置?”
“朕會帶著他上路,要讓他看看朕是如何攻破永平府的!”
拓拔淵這回是信心十足,此前他就曾在劉業面前說過要讓劉業看著永平府陷落,現在正是他兌現承諾的時候,也是他向劉業展現實力的時候。
元悠本來是想勸拓拔淵不要御駕親征,現在看到拓拔淵躊躇滿志的模樣,便知道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於是就改變了話題,說到了拓跋凡遺體的處置上。
聽說拓跋凡已死,拓拔淵身子顫抖了一下。雖然拓跋凡該死,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血濃於水,悲痛之情亦在所難免。
“將其好好安葬,泰安殿內發生的叛亂,始作俑者便是元肅,御馬王也不過是被他所利用而已。”
“卑職領旨。”
獵狐堂監牢。
元肅身穿囚衣,坐在床上,閉目凝神,如同睡著了一般。直到牢門開啟的聲音傳來,他才睜開了眼睛。元悠出現在他的眼前,他並不意外。同時元悠的到來,也預示著他的生命將於今日終結。
元悠是來給元肅送行的,所以不是空手而來。
一些酒菜擺在了簡易的桌子上,元悠親自斟酒,滿上了兩杯。
“喝否?”
“堂主敬酒,怎能不喝?”
元肅左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完全不擔心這酒裡是否有毒。當然,即便有毒也無所謂,因為他已是必死之人。
元悠也喝了一杯,然後再斟滿。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要謀反?若是為了這堂主的位置,我讓給你就是。”
“你元悠的足智多謀,且身手不凡,你讓我坐堂主之位,我也沒有臉坐下去。”
“那究竟是為何?”
“你真的不知道?”
“我想聽你說說。”
“為了失去的東西……”
元肅一直認為,拓拔淵堅持去除北遼的傳統,改為遵從梁人的禮制,這一主張和國策是不對的。但他是獵狐堂的人,必須服從皇上的一切意志。為了保留北遼的傳統,他只能支援承諾過不會遵循梁國禮制的御馬王,排斥喜歡梁國禮制的太子。
“傳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有的傳統,是一種信仰。”
元肅抬起了頭,雖然看到的是黑麻麻的天花板,可腦海裡卻浮現出了廣闊的草原、湛藍的天空,以及天空下,策馬馳騁的少年。
“你覺得,太子殿下會全盤否定北遼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