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6章 招供

吏部署衙。

範黎、高谷之等幾位大臣正在聊著貢院會試一事。他們對舉子們的文采多少有些瞭解，都認為這批舉子是非分明，大有可為。幾人聊得和顏悅色，一致認為大梁的將來充滿了光明。

就在這時, 馬馳鴻不請自來。他不知道範黎與高谷之等人在此相聚，因為他們沒有告訴他，他來此僅僅是想找範黎而已。

他神色著急，腳步匆匆，不經通傳便傳入了範黎的書房。範黎等人都吃了一驚。吏部侍郎責備他莽撞，他充耳不聞, 視而不見只對範黎說道：“太師，大事不好了！”

範黎止住了正想呵斥馬馳鴻的同僚, 問他出什麼事情了。

馬馳鴻道：“舉子上書中有一篇辱罵皇上的文章，皇上看了龍顏大怒，已經派人將舉子們給抓起來了！”

眾人聞言，震驚不已。

“會、會試呢？”

“還會什麼試！秦太尉將舉子們上書之事定性為謀反，正在追查始作俑者！”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範黎的身上。

範黎心中惶惶，臉上浮現出了沮喪之色。他嘆道：“舉子們的文章我都看過了，並沒有辱罵皇上的文章呀？”

馬馳鴻：“太師真的都看了？”

範黎肯定地點了點頭。

馬馳鴻“真是如此的話，那就是有人栽贓。”

高谷之：“現在該如何是好？”

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儀鸞司的人徑直闖了進來。

“人都在呢，好了，不用一個個衙門去找了。”領頭的侍衛長陰陽怪氣地說道。

“孫侍衛，這是何意？”高谷之問。

“奉旨，請太師、高大人和這三位大人到儀鸞司喝杯茶。”孫侍衛長分別指向了要帶走的人，唯獨沒有指向馬馳鴻。

範黎很快就認清了形勢，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心裡已決定獨自扛起一切。因此沒有和孫侍衛爭辯，主動走了出來。

高谷之和另三位官員最多也是嘆息一聲，便跟在範黎身後, 走出了書房。

孫侍衛向馬馳鴻拱了拱手，然後收隊離去。

馬馳鴻愣在原地。他應該也算是範黎一黨的人，之所以沒有被帶走，恐怕和佟皇后有關。要救範黎等人，還必須要找佟皇后！

貢院後有一方空地，舉子們全都跪下那裡，周圍全是士兵。秦洪站在涼亭裡，面無表情地看著一眾舉子。

舉子們跪了半天，心中自是忐忑不安。

有膽子大的人忍不住問起他們為何要被迫跪在這裡。

一位朝廷的官請示了秦洪，得到許可後，說道：“你們當中有人謀反，現在自首的話，便不會連累家人。”

此言一出，猶如一滴水掉入油鍋中，眾舉子沸騰起來，各個面面相覷。

秦洪走到前面來，說道：“是何人指使你們上書誹謗朝廷？”

有舉子抗辯道：“我們沒有誹謗朝廷，只是說了一些建議。”

秦洪一個眼神朝著領兵的將領望去，那將領隨即下令。只見一種手持木棍計程車兵來到舉子們的身邊。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招還是不招？”

“我們不知道大人再說什麼！”舉子們繼續抗議，“我們要見範太師！”

“動手！”

士兵們舉起手中的木棍，朝著跪在地上的舉子們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

眾舉子抱頭躺地，哀嚎不止。不一會兒，舉子們就被打得頭破血流。但在一片混亂中，有一位舉子的反應卻與眾不同。他同樣也捱了打，可動手計程車兵下手根本不重。但他還是裝出了受傷嚴重的模樣。因為混亂，其他舉子們就沒有發現這個異常。

已經有舉子被打得頭破血流，還有人被打吐了血。舉子中大部分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少年都有一股衝動勁兒。當即就有人帶頭還了手，搶了士兵的木棍，展開反擊。

秦洪等得就是這一刻，對身後的幾位大臣說道：“諸位都看到了吧，這還不是謀反嗎？施將軍，不能坐視不管了。”

“是。”一旁的將軍應承後，旋即大手一揮。一群拿著長矛計程車兵立即衝了進來，當場刺死了四名還手的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