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氏最擅畫畫。
在此之前,她也料到有這一天,本打算尋人代筆作畫,可身邊都是窮苦出身的宮人,哪有人會畫畫?
主要她也不敢興師動眾。
萬一傳入蕭仰耳朵裡,就前功盡棄了。
這三天裡,她也有惡補作畫,可沒天分,畫得不成樣子。
怎麼辦?
一不小心就要露餡。
她捏著畫筆,察覺蕭仰正投來犀利的目光,急得額頭都出了汗。
“怎麼了?”
蕭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茶,很快就發現了她的異樣。
馮幼螢見他詢問,放下畫筆,往他面前一跪,哭道:“陛下,妾無用,妾記不得她的模樣了。妾不是個好母親。嗚嗚。妾有罪,妾該死。”
她哭得很傷心,但蕭仰一點不為所動。
還很生氣。
他氣得一拍桌子,眉眼冷漠又失望:“你確實不是個好母親!這才過去多久,你就把你女兒的模樣全忘光了!”
馮幼螢知道必須給個合理的理由,不然蕭仰會揪著不放,甚至還會懷疑她在說謊。
萬幸她腦子活泛,兀自假哭了一會,哽咽道:“陛下,那是妾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妾生她時,差點難產而死,妾怎麼能忘得了她?可妾、妾太心痛了。近鄉情更怯,妾一想起她,就痛不欲生……漸漸地,妾不敢想她……陛下,妾忘了她,也是因為心裡太痛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給他科普一番創傷後遺症、選擇性失憶等病症。
蕭仰本能懷疑她的話,可一時沒有旁證,也只能暫時相信她的話。
他站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畫筆,又回身蹲在她面前,淬火一般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緩緩說:“最好是這樣。皇嫂,如果你敢騙朕——”
他抬手在她臉上畫了個×。
暗示自己會殺了她。
墨汁涼冰冰的,似乎能滲透馮幼螢的面板。
馮幼螢心裡一抖,忙低頭說:“妾不敢。”
她當然口服心不服,還覺得蕭仰這行為很輕佻,像是在褻玩她?
所以,到底是誰勾引誰啊?
“皇嫂有何不敢的?朕看皇嫂膽子很大。”
蕭仰用毛筆筆桿一端挑高她的下巴。
馮幼螢抬起頭,往後面跪了跪,跟他保持距離:“陛下請自重。”
蕭仰:“……”
他當然沒有打她的主意,不過是氣憤到了極點,感覺自己一直被她耍著玩。
她到底有沒有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