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鬿一愣,又擺手道:“沒什麼,我隨便問問。”
他笑了笑,低頭去看肩上的傷。
問不出口。
百年前考磐山一戰,雖然和他沒什麼關係,也不是原主蓄意,但這具身體的出生,的確給各大宗門帶來了災難,天芷宗也定有不少前輩隕落在考磐山,容嶼自小在天芷宗長大,連袁歆那樣的普通弟子都對魔界恨之入骨,容嶼身為嫡傳弟子,又會對魔界有什麼好印象?
察覺到身份被懷疑的時候他還想著,暴『露』了就暴『露』了,大不了一拍兩散他再回魔宮混日子去,他安安分分,男主總不會不問緣由的來找他同歸於盡!
可現在,他卻有些怯了。
容嶼對他的不同,他多少看得出來,可如果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之後,會不會立馬跟他翻臉?
想著心裡就開始煩悶,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纏好的帛布一角,直將包紮好的帛布又扯開了一段。
“別弄了。”容嶼伸手阻止。
庚鬿道:“你打的結真難看。”
“……”
容嶼抿唇:“我沒做過這個。”
庚鬿:“……”
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他又自己單手把扯散的帛布纏了回去,抬頭問:“你不走嗎?”
容嶼不答,雖然這人沒說什麼,但情緒變化卻很明顯,他不放心走,可被人明明白白的問了,他再留下來似乎也不合適。
庚鬿見他猶疑,忽然一笑道:“你不走我怎麼換衣服啊?”
容嶼身體一僵:“換衣服?”
“是啊,你撕了我的衣服,我總不能穿成這樣睡吧?要是有人進來,看到了多不好?”
雖然有青寒守在外面,也沒人進得來。
容嶼卻想不到這一層了。
一開始只是為了上『藥』,絕對沒生什麼於旎的心思,被他這麼一說,視線落在他圓潤白皙的肩頭,當時沒顧得上控制力道,衣服難免扯開了些,狂風中一番折騰,他綁發的緞帶也不知所蹤,一頭長髮垂散,有一縷搭在肩頭,此時抬頭,睏意上湧的眼睛泛著氤氳,眸中水光瀲灩,美不勝收。
臉上微熱,他趕緊移開了視線。
“抱歉,我先出去。”
“等等!”庚鬿看著他一張臉佈滿了紅雲,見他轉身要走,急而拽住了他一隻手:“你對別人也這樣嗎?”
容嶼不解:“什麼?”
庚鬿手指在臉上戳了戳:“臉紅。”
跟西紅柿一樣。
容嶼臉上的顏『色』更深了,神情卻還是雷打不動的淡然:“沒有。”
簡單的兩個字,庚鬿心裡又暢快了,欣賞了好一會兒這人滿臉通紅的窘態,大發慈悲放人走了。
房間外,容嶼靠在門板上,聽著房間裡淅淅索索的聲音,人躺好之後,很快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他攥緊了手裡的劍柄,手背上青筋暴起,有血氣從劍鞘中滲出纏繞在他的手腕,直過了許久才平復下來。
透過木窗看了一眼房內,他轉身出去。
水榭外,清泉瀑布環繞的一座涼亭裡,少年一人獨坐,察覺到有人出來,側頭的瞬間手在桌上一抓,不知道藏了什麼在背後,僵直著身體看著他,眼中隱含戒備。
容嶼無奈,站在水榭外衝他點了點頭,徑直繞過九曲長廊,出了承芸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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